第十一章 定北郡守

中平六年春,三韩的土地上,周茂和童铎并肩而立,踌躇满志。

他们已经收到了周晔的密令,周晔将三韩故地命名为定北郡,而童铎则被任命为定北郡的首任郡守,至于周茂,他一直是三韩方面所有武装力量的总指挥。

定北郡,从这个名字当中,他们就看到了周晔的雄心,以及他们肩膀上沉甸甸的责任。

在完全平定三韩之后,周茂和童铎共同努力,已经基本上消化了三韩故地,虽然其间也有过几次三韩贵族发动的暴动,不过都被周茂迅速平定,现在残余的三韩贵族已经被肃清,就算还有遗留下来的,他们也完全没有群众基础了,因为童铎在三韩来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活动。

那些三韩贵族的家产包括他们的田产都被分给了贫民百姓,贫民百姓们自然不可能希望三韩贵族卷土重来,又有谁会跟随他们去暴乱呢?

当然,童铎也将辰韩和弁韩遗民迁移了一部分到原来马韩的领土上,以免使他们聚集在一起,无事生非,他又将中原移民迁移了一部分到原辰韩和弁韩的领土上,这样打乱安置,用不了多少年,这些原住民们就会被完全同化了。

现在,周茂和童铎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北方,北方的汉四郡,将会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汉四郡虽然处于大汉对抗游牧民族的最前线,不过最近兵力也不足,因为中原大乱,为了剿灭叛乱,大汉从边郡抽调了不少精锐到中原去了,所以,这是汉四郡最虚弱的时候。

而且汉四郡现在也确实很乱,他们内部豪强丛生,外部也有游牧民族的不断袭击,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不乱才怪了。

现在周茂要做的,就是整合定北郡的兵力,在收到周晔的命令之后,便向汉四郡进攻。

定北郡打的旗号当然还是黄巾军,现在他们的兵力有四万人,其实他们原来的兵力不止这么多,不过周晔用兵的宗旨是用精兵,于是周茂这一年来裁汰了不少老弱,只留下了其中的精锐。

这四万人都是这几年跟随周茂转战北方的精锐,他们的对手有汉朝官军,有州胡军,有马韩军,有辰韩军,也有弁韩军,而且各种地形的战斗他们都经历过,他们还精通登陆作战,有这样一支军队在手,周茂自然是信心爆棚。

在定北郡的大地上,农民们也正在春耕,他们赶着牛,在地里翻耕,刚刚融化的冻土,在犁尖下不断被分开,就如同被船艏分开的波浪一般。

这些农民们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对于农民来说,只要有自己的土地耕种,那就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何况他们的收获绝大多数都能属于他们呢,这就更加幸福了。

哪怕现在定北郡属于黄巾军又如何,只要能够让他们这些农民吃饱饭,他们才不管皇帝是谁呢。

当然,当今这个天子,毕竟还代表着大汉,因此,还是有一些忠臣义士愿意为他卖命的。

二月,王国的部队疲惫不堪,从陈仓解围撤退,皇甫嵩下令进军追击,董卓说:“不行,兵法上说:‘穷寇勿迫,归师勿遏。’”

皇甫嵩说:“不然,以前我们不进攻,是躲避他们的锐气;如今发动进攻,是等到他们士气已经低落。我们目前所攻击的是疲惫之师,而不是‘归众’;王国的部队正要逃走,已无斗志,并不是‘穷寇’。”

于是皇甫嵩独自率军进击,命令董卓作后援,皇甫嵩连续进攻,大获全胜,斩杀一万多人。

董卓大为羞惭恼恨,从此与皇甫嵩结下仇恨。

后来当今天子病重,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他把部队交给皇甫嵩统领,董卓不肯奉命,皇甫嵩的侄儿皇甫郦认为董卓逆命怀奸,罪在不赦,力劝皇甫嵩兴兵讨伐,皇甫嵩说:“董卓不听命虽然有罪,但我专诛也是有责的。不如正大光明地上奏,让朝廷处理此事。”

于是皇甫嵩将此事上奏,朝廷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

三月,张纯的门客王政刺杀张纯,带张纯的人头去见幽州牧刘虞,自此,张纯之乱也被平定了。

不过,这个时候,刘虞和公孙瓒的矛盾也被种下了,因为刘虞希望用恩德和信义来感化那些游牧民族,可是公孙瓒却认为游牧民族都是一些畏威而不怀德的野蛮人,他希望用武力来消灭游牧民族,两人的意见不同,导致公孙瓒并不听从刘虞的命令,两人自然就越来越不和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当今天子刘宏的病越来越重了。

其实,刘宏的年纪并不算大,今年也只有三十三岁而已,可是他荒淫好色,沉溺酒色,早就把自己的身子给掏空了,他的病从去年就开始了,一直迁延不愈,过了一个冬天,他终于有一些挺不住了。

虽然宫中给刘宏找来了无数名医,可是没有一个医生能治得好他的病,这已经不是药石能够治好的病了。

幸好南海离得太远,他们没有听说田恒的名气,要不然强行征辟田恒去给刘宏治病,这还是一件麻烦事呢。

眼看刘宏的病好不了了,宫中的女人们也开始斗了起来,刘宏的生母董太后多次劝说刘宏废长立幼,立次子刘协为太子,这是因为刘协的生母王贵妃死后,刘协就一直由董太后亲自抚养,她当然更加喜欢这个孙子。

可是何皇后又怎肯见到刘协当上太子,她也竭尽全力的劝说刘宏,不要立刘协为太子,她说自古以来废长立幼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这婆媳俩为此事已经是反目成仇了。

刘宏也更加喜欢刘协,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那么快下决心?于是,他一直犹豫不决。

就在他的犹豫当中,他的病越来越重,渐渐的,他开始昏迷不醒,这一下,他就更加不可能下诏书立刘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