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八珍玉食(敦罗田大发雷霆拿司膳掌事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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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河山庄的闲云阁——这里是敦罗田的在秀河山庄办公的地方。

只见闲云阁门外卫兵守卫森严,大门紧闭,忽听屋内出来一阵震怒声,水杯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

“混账!那些皇亲国戚是怎么评分的?他们的舌头都出问题了吗?连菜的好歹都品不出来了吗?亏我苦心颇意设计到这地步,把他们各个邀请过来,花着重金,供他们吃喝玩乐,结果……结果……竟是打出了一个平局的成绩?这帮子皇亲国戚是怎么搞得?!”

敦罗田在屋内大发雷霆,屋外的官兵各个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屋中,小陈大人和另外两个官阶更高的司膳官员弓腰奉拳,也是被敦罗田失控发怒的情绪吓得不轻。

司膳局的掌事是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名为任不仁,他佝偻着腰身,却也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主,只见他鬓边斑白,满脸惊慌埋头,作揖的手都在发抖。

很少见到敦罗田发飙的模样,大概是因为事态失控,完全超出了敦罗田的想象,这一次的设计失败,敦罗田营造势力时久,为得就是能够将这百合世家和素来静心踢出局去,因为有这两个明桩在此,之后自己的计划难免受限,自己束手束脚会非常的难受。

本来计划周密,怎么会是师出未捷到落个结果?

现在比赛结果的公示出去,自己已然不能再把这百合世家给踢出局了,敦罗田能不恼火吗?

任不仁从任职一来,就没有见过敦罗田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这一次可谓是雷霆震怒。

水杯砸落在地时,众人都吓怔住了,谁还敢再多说话呢?

敦罗田猛然起身,霍霍步伐下了高阶,直奔那三个美食专员方向而去,质问其任不仁道——

“你是怎么办事的呢?我之前怎么交代你的呢?”

任不仁头都不敢抬,浑身抖擞,小声支吾道——

“小的……小的就是按照大人说的话,去游说那些皇亲国戚的……也是想着此事会万无一失……结果……结果竟是这样的结果,小的也是无奈得很……”

听到这里,敦罗田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那任不仁一下子扇倒在地,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全都洒在了这任不仁的身上。

“无能!没用!要你做什么?我让人去办事,是让你促成,不是让你只去当一个传话筒,传话谁不会做呢?!我找个传话官,人家还能把我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过去了,要你这老匹夫干嘛呢?”

任不仁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那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转,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看着在地方一言不发的任不仁,敦罗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竟没有一点怜悯弱小的意思,他竟然蹲下身去,一把揪住那任不仁的衣领,又开始新一轮的破口大骂。

“任大人~我把你扶到这个位置上,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吗?本想着你是一个人才,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能够发挥你最大的作用,结果我还真是高估你的能力!没曾想我竟把一个草包放在了这至关重要的位置上,你说说看——你对得起我花的银子吗?”

任不仁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下去,两行泪下,他一个男儿哭得像个娘们一般,嘴里还不停向敦罗田道歉请罪——

“呜呜呜……都是小的办事不利……都是小的错了……小的……小的一定改……”

敦罗田冷哼一声,两眼猩红中透着冷厉道——

“改?怎么改?结果已经昭告天下了!你觉得就凭你这张老脸就能改变外面那些祖宗们的心意吗?你觉得这张脸配吗?”

说着,敦罗田举手在任不仁的脸上狠狠地拍了几巴掌。

那巴掌打在脸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又疼有屈辱,可是合着活命和保官来说,这点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呜呜呜……呜呜呜……小的一定注意,将功补过……”

“呵呵~说得倒是轻易来着,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办事不利,已经坏了我的大事了!”

“小的……小的知道错了……还请……还请大人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若是……若是再犯……小的……小的不等敦大人出书……会自我了断……”

敦罗田眼神一沉,他霍然松开了手,将那任不仁甩在了地上。

敦罗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双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这会子功夫自己胸中的怒气算是消了大半。

其实他心里都明白,有些事情怪不得自己的手下,是自己把这一局给玩脱了——

本想着,以八珍楼这些年的名声,还有自己与权族那些皇亲国戚的交情,这一场比赛会按照自己的意识发展下去,而这样的结果实在出乎他的意外。

他无法改变结果,也得罪不起外面的那些皇亲国戚,就只能把这一口气忍了,全都发泄在自己手下身上。

人大多的怒火都是因为无力改变局面,又不想委屈自己求全,而这一口憋屈气压不下去,只能把它发泄在其他地上。

无疑,这任不仁就是在此刻成为了敦罗田的发泄桶,也活该他如此,谁让他选择了攀附权贵,当他在享受权贵带给他的福利的时候,也要做好随时被权利反噬带来的痛苦和压力。

这都是他从一开始自己的选择!

而任不仁的副手和小陈大人看着自己家的老大被敦罗田欺负成这副模样,无一不心惊胆战,却没人敢站出来为他家老大说上一句求情的话,都怕自己被株连。

敦罗田发泄一通后,心情稍稍好转,这才恢复理智,转头间,询问比赛的过程。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皇亲国戚到底是看上了百合世家的什么了?怎么会打出这样的成绩来?”

任不仁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泣不成声,连句囫囵话都说不清楚。

敦罗田白了那任不仁一眼,自知道此刻自己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登时话锋一转,同样的话,又问了一边那任不仁的副手——

“你来说!比赛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皇亲国戚是怎么给出这样的分数的?”

那副手浑身一抖,却不敢怠慢,嘴巴惊慌,抖抖索索道——

“这个……这个……小的……小的……”

眼看这副手也是半不明白,嘴巴这般不利索,敦罗田登时勃然大怒,大声斥责——

“混账!这里是不是两个能说囫囵话的人都没有了?!”

此话一出,那副手登时腿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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