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了技能【冻结】之后,白穗整个身子都被抽干了气力,无法动弹。
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之中,在她快要疼到昏死过去的时候,一道青色的灵光骤然笼罩在了她的身上。
还没等白穗反应,便没了意识。
只依稀记得在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传来了888的提示音。
【滴——
醉花阴启动,顾止隐藏剧情已激活——】
这是白穗清醒时候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等到她再一次醒过来后是在一张床上。
窗外阳光明媚,洒了整个屋子,照的分外亮堂。
她坐起了身子,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等到意识清明了的时候这才稍微打量了下四周。
从周围装潢摆放来看,这不是她的房间。
但是从窗外看过去,远山轮廓,近处的草木又和昆山很相似。
【这里是昆山?我回来了?】
【是昆山,准确来说这里是千年前的昆山。】
感觉到了白穗的恍惚,888耐心给她讲解着如今的情况。
【宿主,你刚清醒过来还不大了解情况,我给你简单解释一下。在你触发了技能后,萧泽鱼死网破启动了醉花阴。醉花阴是一个幻境灵宝,威力极大,你也被波及到了其中卷入了幻境里。】
【不过这个幻境主要是针对顾止的,他走不出去你也无法离开。】
【这种灵宝遇强则强,对于修为越高的束缚性反而越大。尤其是顾止这样心结未解的,萧泽应该是知道些什么,这才精准的将幻境时间锁定在了千年前。也好巧不巧,刚好激活了顾止的隐藏剧情。】
888一边说着一边将从主系统那里得知的隐藏剧情告知了白穗。
【这是顾止刚入昆山的事情,也是他一直未解封存了记忆的心结。】
隐藏剧情是原著里没有的,白穗也无迹可寻。
【什么心结?】
【顾止曾经弑杀过同门。】
少女听到这里瞳孔一缩,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
顾止弑杀同门?这怎么可能?若是他真的做了这种事情早就被逐出了昆山,哪可能继承凌霄剑法成了这昆山剑祖?
【?!你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那隐藏剧情里写了什么,你详细给我说说!】
【隐藏剧情里只说了顾止和宗门一个师兄下山斩杀了妖兽,在两人回宗门的一个月后,那人死在了顾止的剑下。】
【而奇怪的不至于此,在事发之后宗门弟子只当做是有外界妖修闯入而导致的一场意外,顾止并未受到任何惩戒。】
意外?七煞剑留下的伤口和剑气那般特殊,明眼人应该一眼就能辨别出来怎么可能是妖修所为?
是昆山的长老们看重顾止的资质有意包庇他,还是另有隐情?
白穗的脑子很混乱,她不相信顾止会无缘无故做那种事情,同样的也不相信昆山会包庇于他。
【……所以这一次触发了隐藏剧情也是让我跟着他的记忆走一遍剧情,然后才能跟着师尊一起离开这个幻境?】
【剧情的确要走,不过这是顾止的心结。这一次他要是还是没有选择正面面对,又以逃避的方式来封印了这段记忆的话,那萧泽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会成为顾止永生不灭的心魔。】
888的话不难理解,虽然只要把剧情走完顾止和白穗都能出来。
但是若是只是如此就和千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顾止将这一段记忆封印了,可见他是有多不敢触碰,如今又这般生生撕开重新走一遍无异于是在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撒盐。
心结成了心魔,再难疗愈。
所以888是希望白穗最好是在这一次幻境里解开顾止的心结,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我明白了。】
这件事就算888不建议白穗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她眼眸闪了闪,斟酌了下语句还想要说什么,外面熟悉的晨钟声音涤荡而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白穗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
等到她御剑到达了问心台时候,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白穗看着千年前的问心台,除了矮了点儿之外没什么变化,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雪色长剑。
这不是天启,是一把普通的灵剑。
她想起了之前在萧泽的隐藏剧情里自己也不是原本的模样,那这一次自己扮的又是什么角色?
在白穗准备凝个水诀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时候,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了过去。
“青禾师妹,怎么了,一大早就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昨天修行太累没休息好吗?”
和她说话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一身粉衣墨发,迎着日光宛若春日桃花娇柔。
“啊没,我就是在想事情,刚才不小心走神了而已。”
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这个身体的主人叫青禾后,白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怕说多错多漏露馅儿。
于是在对方还要说什么之前,她先一步开口。
“对了师姐,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晨钟都响了这么会儿了,这儿也没几个人过来。”
白穗刚来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晨钟已经响过了,看这里除了她还有其他几个弟子在晨练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你忘了?今日是一月一次的内门考核的日子,同门弟子抽签比试,有长老和师兄会来检验,大家都去那边观战去了。”
“也就是说内门弟子都在那里,师……顾止师兄也在对吗?啊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他资质出众,所以想去见识见识他的剑法。”
那少女听到白穗这话一愣,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白穗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师姐,你怎么这么看我?是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皱着眉一脸疑惑。
“倒不是,只是你不是平日里最讨厌顾师兄吗?你还说他空有一张好皮囊,却胆小怯懦,浪费了一身好资质,是剑修之耻。”
“我以为刚才在天锁涯不见你,以为你是因为有他在才不来,结果你现在却说想去看他比试……”
“?谁说的?顾师兄是胆子小了点儿,但是绝不是怯懦无能之辈!”
白穗本就护短,听到这话一时之间情绪上了头,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
谁说的,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敢情好赖都被你说完了,你反倒不认账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既想去看看也是好事,今日顾师兄对上的是林之师兄,林之师兄虽资质比顾师兄逊色点儿,可是其修为已至金丹中期,断然不容小觑。能看到他们比试,肯定受益匪浅。”
少女弯着眉眼笑了笑,然后引着白穗往前面过去。
云雾之间一切都看着那般飘渺,也让白穗刚清醒了些的脑子又跟着恍惚了起来。
林之?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白穗御剑跟着少女后面,皱着眉一直想着这个名字。
直到到达天锁涯后,她这才猛地意识到——
林之,这不就是之前顾止隐瞒身份用的那个假名吗?!
白穗压着心头的疑惑来到了天锁涯位置,悬崖峭壁,风急云远。
悬崖两边人群攒动,黑压压一片分外热闹。
这个时候的昆山虽是修真界有名的剑宗之一,却俨然还没有到天下第一剑宗的程度。
内门弟子的数量并不算多,可即使如此,这里还是聚满了人,可见大家对于今日的比试有多期待。
千年前的昆山,少年时候的顾止。
白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紧张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掀了下眼皮往天锁涯位置看了过去。
几乎都不用如何辨认,白穗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白衣墨发的少年。
他的五官要青涩许多,轮廓也没有那般深邃,可是这并无损他的俊美。
少年执着一把天青长剑站在锁链之上,周围云雾萦绕,如同笼了一层纱幔在他身上。
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剔透,融了山泉般温软无害。
而他对面站着的那个青年的模样虽清俊,和顾止相比却还是逊色不少。
不过身姿挺拔,剑眉星目一身正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这下有的看了,我从去年入宗门时候就一直期待着能看到他们比试一场了!”
“是啊,顾师兄入门十载,林师兄一直将顾师兄视为对手,之前林之师兄下了好几次战帖他也没应。我以为顾师兄这一次也是如此,没想到竟真的来了。”
“来了又如何?林师兄已是金丹中期修为,顾师兄堪堪金丹,任他资质再好也不是林师兄的对手。退一万步,就算险胜了林师兄,恕我直言,以顾师兄的心性着实难当大任。”
“……也是,顾师兄性子太过怯懦,听说自择剑至今也未能驾驭住自己的命剑,有一次还不甚被剑气给反噬了。”
“也不知道老祖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来着徒,就算挑个逊色些的也不会找这般没有剑修傲骨的。”
“……”
白穗本想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们起初还好,到后面越说越过分。
她是不知道千年前的顾止如何,可顾止是她师尊,她听不得旁人半分拉踩轻蔑。
“这位师兄,你可不可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剑修傲骨,你知道顾师兄那把命剑威力有多大吗,他这般年纪就能获得这般神兵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像他这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活泥巴呢!”
“青禾师妹,你……”
“你什么你?我说的不是实话吗?顾师兄能不能担负重任我不知道,但是像师兄你们这样在背后嚼人舌根的,日后是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大造化的!”
白穗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也不管他们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
她怕再在这里待着会被群殴,做了个鬼脸后连忙御剑跑到了长老那边位置,有长老护着,任他们再气恼也不敢拿她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穗的错觉,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少年,在她过来时候掀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白穗刚准备抬头看过去,他便迅速收回了视线。
而这个时候林之身形一动朝着顾止所在位置攻击过去,少年神情一凝,弯腰避开了这道凛冽的剑气。
剑气带动着锁链摇晃不已,顾止虽然避开,可脚下不稳,从上面掉了下去。
好在他反应快,先一步引了剑风托着他从悬崖凌空飞了上来。
青年似乎早就料到,“轰隆”一声将两边的石头击碎,大小不一的石头如雨点一般密集,全然砸在了顾止身上。
顾止手腕一动,七煞的剑身凛冽,以破云之势划开了面前落过来的石头。
林之眯了眯眼睛,石头上“噌”的一下燃起了火焰。
如同一个个火球燎过顾止的面门,这并不是寻常的火,而是幽蓝色的真火。
千万火球陨石划破青云般,带着轰鸣的声响,耳畔热浪擦过,风声烈烈。
少年瞳孔一缩,看着火球越发接近自己,热风燎伤了他的面颊。
他对疼痛本就敏锐,这样的真火覆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不容易撑过了这样的灼热。
那些原本避开的火焰迅速聚拢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万钧泰山班逼仄,太阳坠落下来一样从顾止的头顶压制了过来。
顾止浑身被烫红了一片,他咬了咬牙忍着痛。
足尖在铁索上一点,借着力道高高跃起,天青色的剑气森然。
眨眼之间,那火球便被顾止给一剑斩成了两半。
他刚松了口气,那两半火球并没有熄灭,而是以更为迅猛的速度从两面夹击了过来。
在顾止蓄力想要再一次挥剑的时候,七煞剑上萦绕了一层黑色雾气。
“哐当”一声,剑从顾止的手中脱离,与铁索碰撞的声音清脆。
剑落下的瞬间,那火焰并没有停下,漫天火光带着燎原的气势。
顾止被包裹在其中,紧咬着牙,最后那细碎的声音还是从唇齿之间溢了出来。
好痛,早知道就不答应和他比试了。
修行好累,当剑修更累。
要是当年不跟着师尊上昆山就好了,他现在肯定还当着小王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生老病死又如何,总比在这里遭这些罪强……
这一次比试输了,要是师尊知道了,会不会又让他吃一个月苦瓜。
在疼到昏迷的前一秒,顾止突然想起了今早上吃的那碗葱油面。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他应该把汤也喝干净的。
毕竟下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了。
“顾师兄!!”
一旁的长老刚准备动手,将从铁索上晕倒的顾止给捞上来。
白穗先一步御剑飞了过去,将他一个公主抱稳稳抱在了怀里。
顾止浑身烫得厉害,白皙的肌肤晕了绯色出来。
他的额头和鼻尖沁了一层薄汗,在被白穗抱在怀里的时候下意识蹭了蹭。
白穗用灵力给他降了降温,听着他在自己怀里舒服的哼唧了一声后心下松了口气。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抬眸往铁索之上执剑站着的林之方向看了一眼。
“林师兄,比试点到即止即可,用不着下这么狠的手吧?”
林之眼眸闪了闪,薄唇压着并没有说话。
半晌,他从储物戒指里拿了一瓶丹药出来递给了白穗,也不管她什么反应便径直御剑离开了。
白穗皱了皱眉,虽不满对方下手这般重,不过如今当务之急是带顾止回去治疗休息。
她收下了丹药,极为自然的往凌霄峰方向飞去。
昆山老祖,也就是顾止的师尊,她的师祖如今并不在昆山。
白穗知晓如何破凌霄峰的结界,极为轻松便带着顾止进入了其中。
她轻车熟路循着他的气息找到了顾止的房间。
此时顾止还没有继承剑祖之位,他住在偏房位置,他原本的房间是老祖在住。
白穗将他放在床上,帮他将身上热气一点点驱散。
等到少年的身上再没有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平缓后这才敛了灵力。
白穗垂眸静静注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视线描绘着他的轮廓。
那睫毛又长又密,鼻子也挺翘,就是脸上有些婴儿肥,看上去很是可爱。
看着看着她莫名手痒了起来。
他现在还没醒,摸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白穗这么想着指尖微动,最终是没有抵挡住疑惑,抬起手用手指戳了下顾止的面颊。
她这么戳了下,觉得软软的还想要再来一次的时候。
不想被她碰触的地方竟然留下了红印子,像是被人咬了一口,在雪色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
这是什么豌豆公主,怎么这么娇气?
白穗没忍住在心里这么吐槽了一句,这一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在她起身给他掖好被子的时候,床上躺着的少年眼睫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视线撞在了一起,白穗抓着被角的手一顿。
少年前一秒还有些恍惚,此时被吓得骤然清醒,条件反射坐了起来。
结果“砰”的一声额头撞上了白穗的下巴。
白穗被撞得身子往后,脚步踉跄着退了几步,祸不单行。
一个没站稳又给撞在了身后的桌子角上,那酸爽,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我说你他妈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
白穗疼得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刚一开口,可话还没说完。
瞥见了少年捂着额头眼眶红红,蜷缩在角落的样子。
“……很疼?”
顾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本来已经快要憋回去了,可听到白穗这话后“啪嗒”一声珠子般掉了下来。
他其实可以忍住的,他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哭。
只是入宗门十载,还是有一次有人真正这样关心询问自己。
对于遵循苦修的昆山,对于剑修,说疼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
再疼也要忍着,更何况他这种程度的伤。
要是被旁人看到他因为这点小伤疼成这样,别说询问了,早就嗤笑出声了。
“欸不是,我就问问也没怪你啊,你怎么哭的更厉害了?”
白穗知道顾止对疼痛很敏感,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了少年旁边。
“把手拿开,我看看。”
少年捂着额头没动,这一次没哭了,只直勾勾盯着白穗看。
那眼角湿润,衬得那眼眸也亮得出奇。
“我认识你,你是林之的师妹。”
“之前我御剑失控从问心台掉下来,也就你笑得最大声。”
顾止紧绷着脸,想起了不好的事情,脸色很不好看。
“不仅如此,你还到处宣扬我不敢和你师兄正面对上,说我懦弱无能,霸占了你师兄的位置,要是没有我你师兄早就是老祖的亲传了。”
“……那我给你道个歉?”
顾止沉默了一瞬,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眸子又氤氲了几分雾气。
“你不用道歉。你说得对,我的确懦弱无能,才不配位。”
“我资质好有什么用,怕疼怕死,甚至连剑都驾驭不好……”
“别的修者十年早就斩杀了好些妖魔邪祟了,就我连杀条鱼都不敢。师尊好几次把我扔进妖兽林里,我都躲在山洞里不敢出来。
最近他被我气得跑去蓬莱了,临走前给我下达了最后通牒,说这个月要是不能斩杀一头高阶妖兽就把我直接带去沧海喂妖龙。”
白穗没想到顾止少年时候竟然这般胆小。
听到他提起妖兽,她想起了隐藏剧情。
刚想要顺着问什么的时候,顾止自己先碎碎念全招了出来。
“要不是因为师尊威胁我,我这一次根本不会答应林师兄比试。可是我不答应他我就要一个人下山斩杀妖兽,我不想一个人,我害怕。”
“……”
也是,要社恐一个人下山的确太强人所难了。
“这样啊,那也算上我吧,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成不?”
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的顾止听到白穗这话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拽着被子往里面缩。
“你想害我?!”
“你胡说什么呢?我要是想害你刚才你从天锁涯摔下来我也不会接住你,更不会把你带回来给你疗伤了。”
白穗被他这个脑回路给气笑了,看着他警惕地睁大着猫眼盯着自己,跟个炸毛的猫一般。
一时之间差点手又痒起来了。
要是白穗不说顾止还没反应过来这回事。
他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没有烧伤。
又扯了下衣领往里看了下,脖子和胸膛也光洁一片。
他想起来了,在自己摔下来的时候的确有人接住了自己。
那个怀抱很软,不像长老的那样硬邦邦。
顾止喉结滚了滚,感觉脸烫得厉害,抬起手用手贴了贴面颊降温。
同时撞得红肿的地方也暴露在了空气里。
他刚准备开口道谢,一片凉意覆在了他的额头。
顾止心下一动,抬头对上了白穗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还疼吗?”
“……我说疼你会笑我吗?”
平时喝茶都会被烫得毫无顾忌吱哇乱叫的青年,如今竟然因为这么一个小事这般小心翼翼询问自己。
一时之间白穗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们经常笑话你?”
少年眼睫微动,下眼睑处落下阴影一片。薄唇也压着没了颜色。
然而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用低如蚊音的声音说道。
“你不笑我就好。”
“什么?”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少年脸通红一片,颇为恼羞成怒地瞪了白穗一眼。
“我说我好疼!这是你弄伤的,你得一直这么给我敷着!”
见对方似乎被自己这么一嗓子给吓到了
他抿着唇,怕白穗生气,顿了顿,闷闷开口补充道。
“……好吗?”
“……”
作者有话要说:小猫师尊喵喵喵
是哭包师尊,一拳打哭的那种。
崽子穿成了师尊黑粉(不是)
鉴于今天是七夕,我休息一会加更一章。
不过不是正文,是七夕特别番外。
师兄和崽子的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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