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朱元璋脑中,朱权抱着耳朵驴打滚,那叫一个欢脱。
【死老朱、臭老朱,想让劳资去处理朝政,做梦吧!】
【劳资要躺平,谁都别想让劳资干活。】
【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内政外交,关劳资屁事?】
坐在寝宫内的朱元璋,惊喜的发现,隔着那么远,他依然能听见权儿的心声。
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精神集中。
和在权儿当面不同,一旦老朱分心去做别的,哪怕是端起茶杯饮水,脑中心声便会消失。
这就完美了啊!
朱元璋鼓掌大笑,仰靠在龙床上笑得肚子疼。
他之前的计划,唯一的一个缺陷,就是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登基称帝的朱权身边,偷听心声。
现在好了。
不管他藏在什么地方,只要集中精力,权儿在心底里嘀咕的那些话,他都能轻而易举听到。
原本朕还想假扮成老太监,陪在权儿身边,方便偷听。
现在好了,完全不用。
朕还可以让道衍和尚带着,去北平府藏着,暗中观察老四的表现。
嗯,接下来就差最后一步:标儿黑化。
不知道道衍和尚做的如何了?
………………
以前的太子府,如今的吴王府。
道衍和尚一身黑色僧衣,左手倒提一把无鞘利剑,寒光闪闪。
他右手轻扣府门,嘟嘟嘟三下,而后收回手,一下下轻捻佛珠。
嘎吱声里,府门开了一道缝,门房探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汉。
“大师,你是何人?”
道衍和尚不语,静静微笑。
他将左手中的无鞘利剑举了起来,右手松开佛珠,指了指皇宫方向。
门房茫然,盯着道衍和尚嘴巴问:“大师你是哑巴,不会说话?”
草!贫僧怎么可能是哑巴?
贫僧只是在修闭口禅啊!
忍了忍,拒绝自己口吐芬芳的欲望。
道衍和尚拿剑尖指了指吴王府深处,而后双拳抵在一起,往皇宫方向点头下拜。
“什么!”
“你是说:皇上要你杀太子?”
“噢不,前太子吴王!”
狗比啊!
能不能别曲解贫僧的意思啊!
贫僧的手语就这么难懂嘛?
不要急,不要慌,相信自己,你一定能用比划让对方明白你的意思。
道衍和尚深吸口气,连连摆手。
“噢!不是啊……吓我一跳。”
门房抚了抚胸口,长舒口气。
这要是太子殿下被皇上下旨自杀,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可能被陪葬啊!
道衍和尚同时长舒口气。
看吧……贫僧就说,贫僧的手语没那么差,还是能让人明白想表达的意思的。
再接再厉,告诉门房自己的来意,让他进去通禀。
于是乎,门房就见,道衍和尚拿剑尖指了指吴王府深处,而后双手倒握着剑柄,将之举高高,剑尖扎在头顶百会穴处。
“这……”
门房疑惑了,他真的看不懂了。
眉头紧锁,苦苦思索。
这时候路边跑过一个小孩,看到一身黑衣的秃头和尚,拿把剑抵在自己头顶。
小孩眼睛睁大喊:“和尚想劈开自己脑袋!”
“原来如此。”
门房恍然,接着他又不明白了。
“大师,你不想活,为何来我们王爷府上啊?”
道衍和尚傻眼了。
扭头看一眼跑远的那个孩子,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满满的恶意。
贫僧是那个意思嘛宝贝?
你别故意曲解贫僧的意思啊!
忍了忍,道衍和尚没有拔剑去追那个倒霉孩子。
他坚持微笑,左手提着剑下垂,右手指指自己鼻子,又指指吴王府。
他的意思是:先放贫僧去找吴王,剩下的你不用管。
毕竟是个门房,理解能力有限。
前太子殿下,如今的吴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应该理解能力比较强吧?
可惜,门房尽职尽责,他认为,不搞清楚道衍和尚找吴王殿下干什么,他不能放吴王殿下进去。
“大师,要不我给你拿纸笔来,你写下来。”
门房提议,道衍和尚眼前一亮。
不错嘛?
前太子府的人,果然都是机灵鬼。
道衍和尚微笑,双掌合十下拜,以示感谢。
可他左手提着一把剑啊!
那把剑因为他双掌合十,便被他夹在了双掌之间。
好死不死的,在道衍和尚下拜的时候,剑尖戳了一下他小腹。
刺啦声里,黑色僧衣被划破,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
“这个意思是……?”
门房手指骨节顶着下巴,低头沉思。
道衍和尚抬头看见他这样,愣了愣。
不是说去拿纸笔的嘛?
这怎么又迷惑上了?
不久之后,门房一脸震惊抬起头。
他先是尊敬的看了道衍和尚一眼,而后目光落在剑尖划开的那处僧衣口子上。
“大师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
砰地一声,吴王府门被关上。
道衍和尚一脸懵逼站在府门前,他确定懂了贫僧的意思了嘛?
不会又误会贫僧了吧?
贫僧气急败坏,可是会骂人的啊!
他也坐不了什么,毕竟府门已经关闭,他只能静静站在府门前等待。
关上府门进去禀告的门房,小跑着找到吴王殿下朱标。
此时,吴王殿下正在哄老婆。
今天在茶楼被人羞辱,险些要给人刷盘子抵账。
吕氏气坏了。
回家之后,砸了许多东西。
朱标怎么哄都没哄好。
“好了好了爱妃,不气了不气了,不是茶楼那边的伙计过来,说十七弟答应免单了嘛?”
“人家给的哪儿有你挣来的硬气!”
吕氏不吃他那套,越想越气,又拎起个花瓶狠狠灌在地上。
哗啦声里,桃片四散飞射,正有一片将前来通报的门房脸皮划破。
“啊……”
门房捂着脸,眼露恐惧。
太子妃哦不吴王妃伤了他,他不仅不能指责埋怨,甚至还得陪着笑感恩戴德。
“多谢王妃赏赐。”
门房满脸堆笑,不顾脸上伤口,抱着那片桃片躬身下拜。
“瞧你那贱样!”
莫名的,吕氏心情好了不少。
整理整理头发和服装,坐在了椅子上。
吴王朱标看向门房皱眉问:“慌慌张张的,跑那么快干什么?”
“禀殿下,门口来了个黑衣和尚,说是想自请宫刑入府做王爷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