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完全摆脱了身后的幽暗迷雾、森林恢复了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后,他们才扑倒在溪流边的草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个苏美尔升级版的黑山老妖,绝对是比吉尔伽美什更可怕的存在!我们还是往下游走吧!我现在特别想看到几个面目亲切的人类!”狮子泪流满面地大叫。
“同意同意,我刚才好想召唤出吉尔伽美什的英灵,帮我挡一挡身后那个东西!”张成越举双手赞成。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向着溪流的下游走去。
走到溪流的下游后,他们不敢出森林,于是折返,又向上游走
密密的灌木缝隙之中,一双发亮的人类眼睛盯着溪流边一人一狮两个身影,目光惊疑不定。
那是一个年轻的苏美尔猎手,他畏惧溪流边的狮子和野人,吓得微微发抖,不敢发出动静。
在这位年轻猎人的眼里,那个野人高大健壮,长长的黑发像女人一样披散在肩膀,浑身,只有一块兽皮围在腰间。
那个野人显然没有家,和野兽生活在一起,天天和狮子在溪流边饮水、转悠。
观察了片刻后,他愁容满面,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猎人飞奔回家,对他的父亲哭诉道:“父亲啊,深山里来了个男妖,看起来如天神制造的精灵一样强悍。他总是在山里和狮子一起游逛,我害怕得好多天不敢进山打猎。这样下去的话,全家都得饿肚子了!”
猎人的父亲沉吟片刻,说:“说到强悍,天下无人比得过乌鲁克之王吉尔伽美什!你明天到城里,对国王述说一下你的遭遇,以及那个野人的威力,请他想办法制服那个野人!”
猎人听了他父亲的授计,第二天就动身到乌鲁克城去了。
朋朋他们一无所知。
“啊!好无聊啊!进也不行退也不得,难道我们的人生就是顺着这条小溪,反反复复地逛来逛去?这也太悲催啦!”朋朋狂叹。
张成越点头:“实在不行还是回归人类社会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幸碰上金闪闪,大不了跟他拼了”
“吼”朋朋突然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怎么了?怎么了?”张成越急忙跑过去一看,只见狮子的一条后腿鲜血淋漓,它被锋利的捕兽夹夹住了!
“这里怎么会有捕兽夹?难道我们不知不觉逛到了森林的边缘?”
“痛死啦!啊”朋朋大叫。
忽然,两个猎人打扮、身材精悍的苏美尔土著不是之前那个从密林后蹦了出来,指着狮子一阵兴奋地叽叽呱呱,仿佛在说,“捕到猎物了!太好了!”
张成越心头火起,捡起地上的石块朝他们砸过去:“滚开!给我滚!滚!”
两名猎人慌慌张张地缩回树后,“石块”砸到了树干上,崩碎了,原来只是干土块而已。
“啊疼”狮子继续惨呼。
“朋朋,你先忍一忍,我赶走他们后马上救你!”张成越喊着,见两个猎人还没走,慌急忙在地上找石块。
可是地上就尽是些碎土,也没有粗树枝之类的东西,急得他直跳脚。
这两个猎人比几天前吓跑的那个,胆子大多了。他们见野人的攻击停止了,惦记着他们的猎物,在树后偷偷拉开了弓,瞄准张成越,咻咻两下射过来。还好张成越像野兽一样警觉灵敏,低头闪身避开了。
猎人把张成越当做与兽类为伴的野人,并无同情心,所以继续拉弓射箭,意图将他击倒或赶走。一支箭矢钉在了张成越脚旁的地上,另外一支贴着狮子的头皮掠过。
“小越越”动弹不得的朋朋崩溃地哭喊。
这还有完没完了!张成越又气又急,一拳打在一颗大树杆上,树干立刻凹进碗口大的一块,裂开口子。张成越对着开裂处又咔咔咔几拳,抬腿猛踢,树干终于完全断裂,高大的树冠从高处轰然倒下,将那两个猎人都看傻了。
张成越趁着一口血气,抱起树干,哇呀呀地冲向两个猎人,横扫而去。那两个人没见过这样的天生神力,吓得头也不回地往密林里逃。树冠像大扫把似的,没能扫到敌人,而是被其他大树卡住了树林实在太密,无法像空地一样施展。
那两个土著贼得像狐狸一样,发现了这个情况后,又得意地折回来了,蹲伏在坚硬的荆棘丛后打算引弓再射叫你们知道“打遍天下野兽无敌手”的苏美尔猎人的厉害!
妈的这些人这么难缠!张成越鼻子都气歪了。
附近只有泥土和树木,小河离这里有一百多米远,他不敢离开朋朋去河边捡石头啊!武器武器哪里有合适的武器呢?张成越蹲伏下来,双手支撑着地面,打开全身的感官,利用几天前逃离树妖开启的感知能力,探索了起来。
有了!就在前面,他与猎人之间的草地下,藏有一个巨大的猎兽陷阱!正在此时,两支利箭呼啸着向他射了过来,背后就是朋朋,他不能躲!
呼的一声,地面的泥土忽然被无形的巨手掀了起来,如盾牌一样立在他们之间!哗啦一声,泥土飞散,两支箭也被打歪了。
这是什么妖术?!两名猎人呆住了,但是仍然肯不死心。为了狮子这个大猎物,跟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人拼了!他们弯弓搭箭,可是没等射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一股龙卷风一样的气流从陷阱处的地底剧烈地升起,带起插在陷阱底部的尖锐木片、青铜长钉、石块、泥土和草屑,壮观地盘旋飞舞在他们和那个野人之间!
紧接着,锋利的木片和钉子像箭雨一样从龙卷风里向他们射来,铺天盖地,无处可逃!两名猎人吓得弓箭都丢了,抱头鼠窜,一路被空中飞舞的东西哎呦哎呦地追打着,逃走了。
张成越终于舒了一口心中恶气,迅速跑回朋朋身边,“朋朋,我帮你解开捕兽夹,你忍着点!”
他用力扳开了青铜制成的捕兽夹,一半金属刺脱离了狮子的腿部,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啊!”朋朋大声的哀嚎。
“糟糕!应该先准备好绷带的!绷带”这里什么都没有,张成越低头看看腰部,只有他的兽皮可以当布料使用。
张成越小心地将兽皮的下摆撕下来两截长条,其中一条紧紧扎住狮子伤口上方的腿部,说:“扎紧上方的血管,血就不会流出来了!捕兽夹还有一半,你忍着”
“不要哎呦”另一半捕兽夹被移除了,张成越立刻紧捏伤口上方的腿部。
可是鲜血还在流出,因为伤口实在太大了!
“没办法,伤口还是要压迫止血”张成越顾不得了,又将剩下的一块兽皮条拿起,选了一块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使劲吹了吹灰尘,打算用它紧紧地扎住伤口。
“那个干不干净的啊?!有细菌的吧?!”朋朋大喊。
张成越一阵心虚,手足无无措:“没办法啊!那怎么办?!血止不住啊!”
“啊,我要死了”朋朋翻着白眼,几乎要昏死过去。
伤口的血还在缓缓地流着,倒是狮子的腿快被张成越捏断了。
别无他法,张成越只好寄希望于他刚刚体会到的,用意念控制物体的能力,通过全身的血脉、感官去感受空气粒子的流动,将自己的意志与它们建立连接,让自然元素接受自己的控制!
“空气加密再加密!”张成越嘴里念着,将意志灌注在自己目光的焦点上朋朋伤口周围逐渐地凝结起致密的空气,气压如同一个无形而又洁净的手按压住正在流血的伤口。
渐渐的,伤口止血了。
“好了。”张成越舒了口气,松开了手,摸着朋朋毛茸茸的头安慰道,“一点小伤,不会死的朋朋”
“呜噜”狮子没有回答因为惊吓过度,它已经进入了自我保护式的睡眠状态。
“唉”张成越摇摇头,心里想,那个青铜做的捕兽一定很脏,会不会造成伤口感染,破伤风之类的?看来脱离人类社会生存也很困难,这里是森林边缘,还是得寻求当地人的帮助。
于是他推了推狮子说:“朋朋,你还有三条腿,能不能走啊?我们还是去找人求助吧!找当地的医生给你治疗!”
“朋朋!朋朋!”
使劲推它也没不醒
张成越摇摇头,背对它蹲下身来,反手抓起狮子的两只前肢,用力将它背了起来。
“好沉朋朋,你比猪还沉啊!”
张成越咬着牙,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这头狮子的体型有人类的两倍大,重量倒是其次,主要是很难保持重心平衡,它身体太长,受伤的那只脚虽然自动缩了起来,可是另一只脚都搭拉到地上了。
张成越得不时地将它往上颠一颠,毛茸茸的狮头直接搁在了他的脑袋上,鬃毛垂下来挡住了张成越的头和视线,他不得不低着头,只看得到一点点地面。
“我这个样子,像不像中国舞狮的?”张成越脑海里无端地吐槽,“可是舞狮的也要两个人吧亏得我穿越后变得一身蛮力,要不怎么扛得动这个笨家伙啊!这种速度什么时候能找到人类的村庄呢”
正在抱怨间,他的脚不小心被地上的藤蔓一绊,连人带狮地向前扑倒在了地上。张成越因为一念之间不想让朋朋摔疼,半空中没有转身,结果一声闷哼,整个人被狮子压在了下面。
“我要被你压扁啦!”张成越怒火中烧,艰难的从狮身下爬出来。
狮子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小越越,我梦见自己摔倒了!”
“梦见个屁啊!快起来自己走啊!去找医生啊!”
“我怎么走啊?我受伤啦!”
“你还有三条腿啊!三条腿走也比我背着你快啊!”
“我不行的啦!你去找医生来救我吧!”
“我去找医生”张成越迟疑地说,“也行,可是语言不通,我又没钱,医生肯来森林里救一只狮子?算了算了,我去试试,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万一猎人又来了怎么办?”
“那要我怎样啊?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怂啊”张成越怒吼,可是话没说完,他忽然警觉地回头,因为听到了身后的响动!
只见一个体态轻盈、长发乌黑的美丽少女,出现在了十步之外的灌木边。她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略带惊疑地望着他们,身体是健康的小麦色,曲线玲珑。天神圣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