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台阶上滚下去,七仰八叉好不狼狈。
片刻之后,十皇子捂着肚子爬起来,一脸迷茫:“本皇子怎么来这儿了?”
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也是如此。
“我记得我刚才在背书,怎么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赶紧回去赶紧回去,要是完成不了今天的背书任务,明天就要被太傅打手板了。”
三个皇子一听说打手板,都顾不上追究自个儿为何出现在这里,带着太监宫女急吼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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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重归寂静。
阙黎躺在床上,捂着额头,眼里含着两包泪。
余光中出现一片暗影,他慢吞吞扭过头。
待他看清了来人,泪水再也止不住,打了个哭嗝:“阿姐。”
声音黏糊,含着万千委屈。
荆欢看着他惨兮兮的模样,眸光微闪,开始反省她选择冷眼旁观,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额头通红,脖子上一道可怖的淤青,小小一只缩在床上,可怜得紧。
“啧啧,瞧瞧瞧瞧,真是个可怜见的,本宫的儿子若是被那群臭小子欺负成这样,可不得心疼死。”
莲妃突然出现,没心没肺的样子,凑上前还想摸阙黎的脸。
荆欢面露不虞之色,啪的打掉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
莲妃瞠目结舌,指着荆欢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阙黎还是个孩子呢,她还能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不成?!
莲妃气不过,娇哼一声:“荆欢,本宫生气了!”
荆欢没理她,揉了揉阙黎的额头:“疼?”
“嗯,疼。”阙黎抽噎着,仰起脖子,“还有这里。”
荆欢目光沉静:“知道疼就好,以后可别再这么鲁莽,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阙黎眼巴巴的瞅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蒙着雾气,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一片海。
荆欢不禁莞尔,葱白指尖轻点他的伤处。
犹如蜻蜓点水。
不过拂手之间,红肿淤青尽数消散,恢复如初。
不仅阙黎,就连做了二三十年阿飘的莲妃都目瞪口呆。
“这这这......”莲妃也顾不上仪态了,凑上前仔细研究,“你你你还有这等本事?”
荆欢淡然自若,瞥了她一眼,自信又张狂。
“我可不像你,整日待在这冷宫里,井底之蛙一般,单蠢无知。”
莲妃:“......”真当本宫是没脾气的泥人不成?!
莲妃一甩袖子,再一次被荆欢气跑了。
荆欢收回视线,对上人类幼崽崇拜孺慕的眼神,忍俊不禁:“看我作甚?”
小阙黎膝行着来到床边,伸出短短的手臂,搂住荆欢的脖子,脸埋在荆欢的颈窝。
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荆欢挑眉。
小小年纪就知道占她便宜了?
“阿姐,花绳......”阙黎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搂着荆欢的小手握了握拳,“花绳被皇兄踩脏了,没有了。”
荆欢噗嗤一声笑了。
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惦记着花绳。
一手拢住怀里小小的身子,荆欢总是忍不住心软了。
她拍了拍阙黎的后背,又揉了揉他后脑勺,慢声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