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想回去找爹娘,也不知该从何处找起。
君檀性情单纯,像是一张白纸,喜怒哀乐皆表现在脸上。
荆欢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南泽大陆东边有一片海,等以后我们去东边,说不定可以找到你爹娘。”
君檀顿时来了精神,双眼发亮,像是一片璀璨的银河:“真的吗?”
荆欢:“......真的。”
这是善意的谎言,并不存在欺骗。
荆欢目光定格在鲛人肩胛骨凸起的疤痕上,取出祛疤的药膏涂抹在上面。
荆欢这具身体练了近十年的长剑,指腹上生出薄薄一层茧,落在疤痕上,引得君檀一阵颤栗。
君檀咬了下指尖,冰蓝色的眼瞳有些雾蒙蒙的。
“欢欢。”君檀指着疤痕上的药膏,“为什么用了这个我这里痒酥酥的?”
荆欢用帕子拭去手指上的乳白色药膏,闻言愣了下。
这药膏是她从府医那要来的,温和不刺激,不应该过敏啊。
荆欢不做他想,吹了吹敷在疤痕上的药膏:“没事,可能是药膏起作用了,待会儿就不痒了。”
君檀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拉着荆欢的手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欢欢我饿了。”
自从吃过荆欢的熏肉,他再也吃不下别的了。
鲛人长时间待在水里,皮肤冷冰冰的,很适合降温。
荆欢动了动指尖,感受到手下紧实的肌肉轮廓,不自在的咳了一声,手腕一转,把手抽了回来:“我去给你拿。”
之前阙黎是小白龙的时候她事先不知情,误以为宁策已经成年。
这次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的。
君檀这条蠢鱼还是个孩子。
三年起步。
三年起步。
......
荆欢把熏肉放在盘子里,递到君檀手边。
君檀吃得津津有味,藏在水里的鱼尾再度冒出来,轻搭在石头上,尾纱拍打两下,溅起细微水花。
轻纱般的透明片状软软垂着,荆欢被尾纱吸引,又想起鲛人的尾纱多半是和龙族逆鳞一样的存在,想想还是作罢。
陪君檀吃完熏肉,荆欢寻思着外面天快亮了,安抚好揪着她的裙摆不肯放她走离开的君檀,转身出了瑶琅卷。
君檀眼睁睁看着荆欢消失不见,鼓了下腮帮子,趴在岸边,百无聊赖的拍打着水花。
忽然想起什么,君檀支起上半身,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肩胛骨上的疤痕。
除了药膏的黏糊,没有之前痒酥酥的感觉。
君檀奇怪的咦了一声,为什么欢欢摸这里他会觉得痒酥酥,他自己摸却没有?
俊美妖异的鲛人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等下次荆欢来问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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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欢起身穿好衣裳,坐在镜前挽发,外间敲门声响起。
“小姐,寅时到了。”
荆欢随口应了声,将白玉簪插进发髻里,起身朝荆盛的院子走去。
天边一轮弯月还未完全落下,天色微亮,不影响视物。
荆欢推开院门走进去,负责守夜的丫鬟看见荆欢,忙起身行礼:“大小姐。”
“荆盛起了吗?”荆欢站在院子里,淡声问。
丫鬟面露难色,还是实话实说。
炮灰她手握龙傲天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