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征这轻轻一搭,于苏霆而言无疑是种认可和鼓励。
苏霆先是一顿,接着矮了腰背,俯下身去……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呼吸交叠的声音。
月光躲进云彩,电脑屏幕里跳出来数不清的消息也没有人去在意。
不知过去多久,聂征轻轻推了苏霆肩膀一下。
动作很轻,但苏霆感觉到了,于是撤了回去,细细密密的吻轻柔落在聂征脸颊。
他换着气,一手掌着聂征后脑勺,一手将聂征拥进怀里,他轻声笑问:“阿征……怎么还没学会换气?”
聂征双眸微阖,摇头:“没……”
“呵……”苏霆轻笑了声,笑声里透着愉悦。
聂征微囧,莫名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这时,苏霆再次凑近。
聂征却把头往后仰了仰,嘟喃道:“不要,脖子都酸了……”语气中透着控诉。
“呵呵……”苏霆又是一声轻笑,手掌移到聂征后脖颈轻轻按着:“是我的错……不过,阿征你真得好好练练咯!这么容易就喘不过气可不行噢……”
聂征:“……”她这是被嘲笑了吧?是吧!
这样调笑着的苏霆身上有股不同于平时的痞味,她不禁多看了几眼。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后,聂征老脸一红,大感丢脸。都怪这人,这重要时刻竟使美男计,忒不讲武德!
聂征怨念的碎碎念片刻,奇怪的好胜心开始作祟。
她冷冷“呵”了一声,嘴比脑子快,说道:“这次是、是我没准备好,我怎么可能不会换气?你少看不起人!”
“是吗……”苏霆一脸不信地睥睨她。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真·士可忍孰不可忍!
“不信?那我们再来一次试试看!我肯定比你厉害,呵,不会换气?怎么可能!”年级榜一的尊严不容挑战,优秀的女孩子不能说不行!
苏霆抱臂站直,好整以暇:“当真?”
聂征气势汹汹,被激出火气:“怎么,你不敢?”
这时的她与平时截然相反,一张小脸都涨红了,显然气得不轻。
苏霆总能轻易地撩拨起她的情绪。
他唇角几不可见地勾了勾,不动声色:“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
聂征逐渐失去耐性:“磨磨唧唧,你到底行不行?”
“行……”苏霆咬牙。
动不动就把行不行挂在嘴边,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苏霆恨不得在面前人身上狠狠咬一口,让她长长记性,否则总是口无遮拦。
他不再犹豫,一手稳稳拖着聂征后脑勺,一手把住椅背给椅子转了个方向。
不等聂征反应,他两手落到聂征纤腰上,手腕一个使劲儿,便掐着腰将人直接抱起来了。
聂征猝不及防,只能赶紧搂住他脖子。
苏霆自己坐到椅子上靠着椅背,然后让聂征坐在自己膝头。
两人的位置立马发生变换,这次变成了聂征在上,稍微比苏霆高出小小一截,苏霆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聂征的眼睛。
聂征对两人的相对位置很满意。
聂征正要开口,苏霆瞅准机会立马凑了上去,一凑一个准……
有了两次实践,苏霆这次轻车熟路,认准目标,一往无前。
聂征顿时顾不上想那些有的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顺从心意,跟着苏霆一起探索未知的领域……
……
三十分钟后,两人轻轻相拥着平复呼吸,苏霆时不时凑上前在聂征脸上、鼻尖、唇角、眼尾落下细密温柔的吻。
聂征将人往外推了推。
她伸出手碰了碰自己的唇瓣,不出意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
聂征忍不住“嘶”了一声,瞪着苏霆,控诉:“肿了……”
她早知道苏霆本性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人畜无害,然而两人亲密时他表露出的强势和霸道依旧让早有心理准备的聂征招架不住。
那时候的苏霆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十分凶狠,聂征必须承认,男人在这方面确实有优势、天赋异禀。
苏霆闻言盯着她的唇瓣看了片刻,直看的聂征不好意思才开口:“……很美!”
嗓音微微沙哑,性感极了。
聂征捂脸,耳朵又红了,她有点声控,每次苏霆用这种声音跟她说话,她就忍不住耳朵发烫,脸颊发热。
至于之前那一决高下的决心,聂征决定当事情没发生过。
女孩子,能屈能伸!
这时候的苏霆又变回了温和、谦逊的模样,懒懒靠着椅背的姿势十分慵懒惬意。
聂征一度以为刚才那个强势霸道的他只是自己一恍神的幻觉。
但她知道并不是。
不过这些不重要,聂征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两人安静的拥抱着休息了会儿,聂征问苏霆:“……你和多少人这样过?”
不怪她这样问,实在是苏霆表现的太熟练了。
她不由得想到上一次,这人也是二话不说冲上去抱着就吻,当时她没注意,现在一想,聂征便发现这人除了一开始能感到一点点青涩,那凑上去的动作分明熟练得很,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想到这里,聂征突然酸了。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一个。
明明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也知道到他这个年纪,二十四五岁,真的不算特别年轻了,像她以前的同班同学,花心点的,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即便那些长情的,也肯定是处过对象,和对象做过情侣之间的事的。
聂征写了很多言情小说,她笔下既有理智成熟、把爱情当调剂品而非必需品的女主,也有过为了爱情而付出的女性,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个冷心冷肺之人,即便哪一天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也必然是理性的对待,而非乱吃一些没必要的干醋。
她是有点自傲在身的,不太喜欢那种为了爱情要死要活胡思乱想的矫情人。
然而也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还有精神洁癖和如此浓郁的独占欲在身上。
一想到面前的人也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做过一样的事,聂征心中便一阵不舒服。
如果上次二人这样亲密的时候还只是一点点,那现在便变成了好大一点,已变成能让她清晰感知的存在。
“嗯?什么?”此刻的苏霆整个人懒洋洋的,像一只吃饱的大猫,整个人透着愉悦和餍足,他难得放空思绪,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聂征的意思。
这话落在聂征耳朵里却是不愿告诉她的意思。
怎么听都是他心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装聋作哑,遮遮掩掩。
两人挨的近,屋子里又安静,聂征直接把他没听清或是入耳没入心这个可能给否了。
她转而又想,就算真有过其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难道她还能因此就跟他分手不成?
聂征心里的那点儿不舒服顿时被无限放大。
她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她收回手,起身离开。
刚近距离接触的情侣就像患了肌肤饥渴症,恨不得每分每秒都紧紧贴在一起,苏霆不明白上一秒还抱抱贴贴的亲亲女朋友怎么突然就走了?怀里一下子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