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芮和穆姐协商过后,两人一致决定将迈克·查理重出江湖的消息告诉姚曼夫人。
第二天,途芮早早到达上课地点,趁着上课前的时间,途芮将自己知道的对姚曼夫人和盘托出。
金发碧眼的姚曼夫人听完后叉着腰哈哈笑了。
“芮,我很高兴你坦诚地告诉我这个消息!”姚曼夫人道,“非常感谢,你是全心信任我的,这让我感到非常荣幸。”
“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很不一样。”她直视着途芮的眼睛,毫不吝啬输出一连串溢美之辞,带着与Z国人截然相反的直白热烈,“你没有令我失望,你的诚实就像你黑色的眼睛一样美丽、可贵!”
“老师……”途芮讷讷站在原地,被如此直白的夸赞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姚曼夫人是一个非常严厉的老师,一双碧绿色眼眸厉的像尖刀,冷静直视你时只会让你想起广阔无垠、危险横生的深海,而非明朗、宽容的蓝天。
途芮对姚曼夫人冷若冰霜的模样习以为常甚至感到亲切,一向严苛的人忽然开怀大笑,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她感受到的只有惊吓和无措。
“好了,你先去上课,既然有考核,这几天的课我给你调整一下,可以多花点时间练习一下!”姚曼夫人慢慢止住笑意,她道:“其他的课程也不能落下,稍后我会检查!”
途芮郑重点头道:“我会牢记住的。”
她在姚曼夫人书房站了会儿,姚曼夫人纠正她近日来学习上的问题,途芮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当时便感觉到别扭,思索许久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姚曼夫人教学时严格到了严苛的地步,非常注重细节且极讨厌重复错误,若让她逮到已经说过的错误再犯,那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数落人时的姚曼夫人比炮仗的威力还要巨大,用途芮某个师兄的话说:被炮仗炸了是受伤,伤口再疼只是那一阵,总有痊愈那一刻。被姚曼夫人轰炸则是要命,一辈子萦绕心头的噩梦。
那位师兄说这话时她只默默听着,并没有出声附和,其实她心里是赞同师兄这个说法的。
老师发起火来确实吓人。
但老师的一身能力也是真的,或许有能力的人总是在性格上比较突出,因为他们纯粹,便格外无法忍受那些不纯粹,所以途芮有时候也会觉得老师是个可爱的人儿!
姚曼夫人真正记在名下的弟子共有十位,这和数目在艺协的老师中不算多也不算少。
艺协全名是艺术协会,涵盖音乐、舞蹈、戏剧、表演等四个行业的顶尖人才,这些人来自不同国家、民族、种族。
姚曼夫人是艺术协会会员,前世途芮听都没听说过艺术协会,但现在的她不会愚蠢的认为艺协是一个普通的社团。
你不认识,不代表它不存在,不代表它不入流,也可能代表你不入流。
正所谓处于什么层次,接触什么层次的事物和人。
上辈子的自己在一些普通人眼里有车有房有爱情有事业,临死前粉丝数在Z国娱乐圈排名前二十,已经算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此生心智、能力相比前世同时段突出太多,起点不同,自然接触到更优秀的人,进入更高的圈层。
途芮恍然,能拜在老师门下,等于半只脚踏入艺协的大门,机会之难得不言自明。
如今她所在这栋别墅位于艺协一支分部,姚曼夫人作为导师,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栋别墅,用作教学、生活用房。
她每天除了教导几名亲传弟子,有大半的时间还要去办公楼打卡坐班,偶尔还要兼职教授其他学生。
除此之外,她还经常出差,参加一些赛事或是活动,一般被邀请为评委。
所以细究起来,姚曼夫人亲自教授指导途芮的时间不算多,她大部分时间的课程是由六师兄和姚曼夫人的助手负责。
途芮所学知识无法形成完整系统,完全是野路子风格,除了舞蹈和摇滚乐,什么都会一点,但什么都不算特别出色。
她的舞蹈从小练到大,前世进入娱乐圈后没停下,不管是真喜欢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加起来也是快有四十年舞龄的老舞者,已经形成自身风格。
姚曼夫人了解过她的舞蹈水平之后,并未急着给她找新的舞蹈教师,而是给她安排了理论课,大多时候则是让她自行练习。
“小师妹人呢?怎么还没来?”姚曼夫人六弟子唐喻没看到途芮的身影,桌面也空荡荡,问前边懒洋洋磨着墨的老八孙文月。
途芮一向到的早。
孙文月磨墨的手微不可察一顿,垂眸遮去眼中的不悦,应付的扯了扯唇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谁知道呢!”
从老师将途芮领进来第一刻,孙文月便无来由地不喜欢这位小师妹。
观察半个多月,孙文月依旧不能理解老师收途芮为徒决定。
在她看来,途芮比上面的几位师兄师姐实在差远了,天分普通,基础更是普通,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亮眼的能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难道老师之所以收她就是因为,她足够普通?
正所谓常言道:大鱼大肉吃遍了,清粥小菜也变得别有一番风味?
孙文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九位师兄姐弟妹,哪一位单拎出去不是天之骄子?!
那途芮她有么?她是么?她配么?
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自途芮进门,孙文月如鲠在喉,对其各种不待见,从未给过任何好脸。
像途芮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不择手段只为了一心一意往上爬。
但凡遇见一个向上爬的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毫无底线地牢牢抓住,直到实现利益最大化。
等对方没有了利用价值之后,又开始重新物色新的利用对象,并想方设法的取得联系。
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天真无邪,内里是黑是白、孰奸孰邪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孙文月无法说服老师撤回收徒的决定,只好尽可能的漠视她,当对方是一块会说话的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