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啦!
拉上拉链,叶梵抬起头,看着耳室内飘荡着的黑色阴气,丝丝缕缕,从前室飘了进来,飘进了这个之前它们不敢飘进来的地方,还非常愉快地游荡着。
“果然。”纤细的手指点在唇瓣,漆黑的眸间幽暗莫测。
叶梵垂眸,看着被她的雷电元气弄得乱七八糟的土坑,轻咳了一下,蹲下身来,将泥土重新填了回去,按照原来的样子重新堆成一个小土堆。
*****
考古现场灯火通明,晚上民工们没有工作,现场只有考古团队的成员,核心的专家和学员围在墓坑边缘,叽叽喳喳的乱成一团。
考古组和文物组的组长拉着负责地象监测的专家不停地质问。
地象监测专家满头汗水,有苦难言,他调试了好多次了,监测设备上显示,刚才并没有地震发生啊!
他还去询问了官方的气象局,得到的回复与他的监测是一模一样的,别说刚才没有地震了,云城最近的一次地震,还是在五年前呢。
他在营地内也没有感受到地震,若非在墓中的所有学员都慌张地跑出来,他都要以为是考古组和文物组合起伙来刷着他玩的的。
“没管监测准了不准了,教授他们还在下面呢。”
安保组的组长被这乱哄哄的场面给吵得脑仁疼,他大吼了一声,喧闹的场面立刻就冷却下来,安保人员也在组长的示意下,一队护着专家学员们散开,一队准备下墓去接翁教授他们。
“等等……”孙助手拦住了安保人员。
“孙助,你一再地阻拦我们去救教授,想干什么?”安保组长直接就拂开孙助手,眼神带着压迫力,眼中尽是质疑之色。
不仅是安保组长,考古组和文物组组长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也充满着怀疑。
他们明明派了学员去通知道教授们,结果反被孙助手拉了出来,还用翁教授助手的身份严令他们立刻撤出来,现在又一再阻拦安保人员下墓去接教授,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孙助手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今晚这场地震也来得很是莫名其妙。
有人更是阴谋论地想到伍威的死。
难道是有什么外国的恐怖组织,或是盗墓团伙勾结了孙助手,想害死翁教授他们,抢占墓中的文物吧?
孙助手感觉自己瞬间被一双双犹如利刃般的怀疑的目光扎成筛子了,他急得地原地抓耳挠腮地想解释,但张了张口,悲催地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TM的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啊。
只得重复地解释说教授他们没事,是翁教授吩咐他让所有人撤出来,并且不允许再进入。
可是他这样的解释根本就没有人会听。
安保组长不耐烦地直接按住孙助手,让手下的安保人员戴好安全装备入墓。
“诶诶,你们,你们别下去啊,危险……”眼看着安保人员一个接一个下了墓坑,孙助手急得出声阻止,但没有人听他。
就在他急得嘴里冒泡的时候,墓口内走出来几个满身尘土的老者。
“翁教授,陆教授……”
看到教授们安全无恙地出来,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安保人员瞬间涌过去,将他们给严密保护好。
作为嫌疑犯的孙助手双眼含眼地看着教授们,简直想要喜极而泣:您们老几位要是再慢一步出来,我就得以死以证清白了,太难了啊!
*****以下内容重复,请勿看,稍后改****
两人聊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真的就像是随意的聊天。
聊到后面,叶梵只须稍稍提点一下,高文就自动将和伍威相处过程中的一些平常没注意到的细节说出来。
叶梵尤其细致地询问了伍威在出事当晚,以及跟他借了钱之后的一些情绪变化,说过的话,能回忆起来的都给她复述了一遍。
有时一两句被忽略的话,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高文和伍威不在同一个小组,工作性质不同,时间也大都是交错的,所以虽然是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真正交流的时间并不多,而且基本还是交流一些工作方面的内容,这些内容,就算谈话氛围再好,高文也没有多说。
在知道了伍威妻子生病又借了钱之后,两人的交流才多了起来,关系也更加亲密。
伍威跟他倾诉过痛苦,也说过无钱治病的苦恼,在他出事的当晚,他劝慰他的过程,伍威喃喃地说过一句话:“人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没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没有。”
叶梵咀嚼着这句话,颇为感慨,是啊,命只有一条,没有人比他们这群接引使者更能明白生与死。
看来伍威对他妻子的感情很深,他这句话在她听来,有些深意,值得探究。
“感谢高先生的配合,如果有想到什么,可以打……告诉孙助手,他会联系我。”叶梵站起身,和高文握了握手,本来是想给他留下电话,又想到他们对外的联系受限制,只得改了说法。
“一定。”高文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还透着三分熟稔,态度与一开始实是天壤之别,“那我先出去了,有问题可以再找我。”
高文出去后,叶梵靠着椅背,微眯着眼睛,右手指有节奏地在档案资料上轻敲着,将和高文的谈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心里已然有了计较。
拿出手机,手指轻巧地按出一串数字,随后拔了出来,响了好一会才被接起来。
“钱千,查一下死者伍威身上的银行卡。”
钱千应下后,叶梵将手机在手中转了个漂亮的圈,又拔了个电话给仡徕纱,但却打不通。
这不应该,身为刑侦队的队长,又有案子在查,保持手机通畅是最基本的。
“李阿姨,仡徕纱现在在哪?”纤细手指灵活地转动着,手机在她的指间化为残影。
“她从警局出来后,就到市中心的一个小区,进了一间公寓,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家,现在她正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