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纵赢通自顾不暇,没有精力再去狙击鼎诺,鼎诺终于可以专心去挑选他们心仪的项目了。
他们不怕竞争,任何好的项目都会面临竞争,但他们怕象纵赢通之前那种不计代价的疯狂狙击,就算他们有再强的谈判能力,也扛不住这种冲击。
还有,之前纵赢通之所以能做到点对点地打击鼎诺,皆是因为那个内奸提前把消息泄露给了纵赢通。如今纵赢通停战,严浩不愿意再给那个内奸付线人费,所以,他们的合作也断了。与纵赢通的合作断了之后,那个内奸觉得再呆在鼎诺也没什么意思,没过多久,便辞职了。由于他平时的表现不是很突出,黄树森他们平时也没怎么特别关注他,这才让他有机可乘,看他要走,也没特别留他。
投资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然现在纵赢通因为资金问题暂时停止扩张,鼎诺与他们的竞争少了,但与汇银的竞争却一直存在,而且越来越激烈。
自从梅小宇接管了汇银之后,改变了梅小杰之前的一些作风,更加强调精准度了。以前梅小杰投项目多少有些任性,项目看得不是很准,特别是之前梅小杰受迎香控制的那段时间,他投的项目质量更是一般。在这方面,梅小宇比他做得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之后,汇银开始逐渐退出一些价值不大的项目,把资金集中在他们看好的项目上,这样一来,对鼎诺的威胁还是挺大的。
听到业务部的同事反馈与汇银的竞争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江拾遗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作为同行,竞争是避免不了的,但与梅小宇正面展开竞争,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以前汇银的投资范围比较广,只要是热门的项目都要插一手,并没有集中在基因技术和智能技术方面,因此与鼎诺的交锋不算多,所以江拾遗还没觉得有什么,更没有把汇银当成直接的对手。但汇银的经营方向经过迎香的干涉之后,现在汇银的项目方向与鼎诺的方向越来越趋同,而且梅小宇不但继承了这个路线,还在进一步强化,这就意味着,汇银已经逐步成为鼎诺的强敌。江拾遗与梅家有特殊的感情,并不希望看到这个局面。
一天,江拾遗陪谭骏豪去外地考察一个项目,在项目方的候客室那里碰到了梅小宇。为了弥补自己经验的不足,只要是稍为重要一点的项目,梅小宇都会亲自参与,这样一来,他们碰面的机会就大增了。
看到梅小宇,江拾遗并不觉得意外,笑道:“看来汇银跟鼎诺的缘分越来越浓了。”
梅小宇板着脸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汇银碰到鼎诺的项目,都要回避?”
谭骏豪不知道梅小宇与江拾遗的关系,听她呛江拾遗,很不礼貌,可不高兴了,说道:“现在汇银就是一条跟屁虫,我们到那里,就跟到那里。”
梅小宇看了谭骏豪一下,说道:“这个行业不只你们鼎诺一家,谁先谁后,重要吗?”
“竞争不是说不可以,但整天当搅屎棍,就让人很讨厌。”
之前,梅小杰给行业的印象就是一个搅屎棍,所以谭骏豪很不喜欢汇银。
梅小宇也不生气。她知道汇银在梅小杰的领导下,在行业内的形象不算太好。“这个行业斗得是实力,如果斗不过就骂街,那就有失风度。”梅小宇笑盈盈地说道。
然后,她又对江拾遗说道:“你们公司的业务平时是不是都是靠骂街来拿单的?”
江拾遗苦笑了下,说道:“如果骂街能拿单,我倒不介意。”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这位谭先生不是我的下属,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鼎诺的股东之一。”
梅小宇一噎,瞪了江拾遗一眼,然后说道:“果然是趣味相投。”
“那当然,如果不志趣相投,又怎么能走到一块去?”
梅小宇又是瞪了江拾遗一眼,不出声了。
谭骏豪低声跟江拾遗说:“董事长,这个梅小宇我见过几次,好像比那个梅小杰更难对付,要小心她。”
“没关系,他们有他们的方式,我们有我们的方式。”
“但他们背靠梅氏集团,比我们有吸引力。”
“这是他们的硬实力,明摆在那里,我们只能扬长避短。”
“是,这段时间我们跟他们的交集越来越多,对我们的冲击不小。”
看江拾遗与谭骏豪在窃窃私语,梅小宇忍不住说道:“在背后说人坏话,那是小女子的作为。”
谭骏豪听了,反驳道:“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梅小宇脸红了红,不出声了。
过了一会,项目方便来传见江拾遗他们。江拾遗他们出去之后,汇银的业务对梅小宇说:“梅总,听说鼎诺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估计与我们会有一番激烈的争夺。”
“除了鼎诺之外,还有哪几家意向比较明确?”
“其他几家虽然也有意,但他们的业务象我们之前那样,项目比较多样化,不像鼎诺那么专业,所以我觉得,我们最主要的对手还是鼎诺。”
“嗯,我知道了。”
“鼎诺的实力比不上我们,我们比他们更加有吸引力。”
“不错,有时候实力就是硬道理。”
过了近一个小时,江拾遗他们出来了。出来之后,江拾遗特地去候客室与梅小宇打招呼,并问她今天回不回洛城。当着外人的面,梅小宇不想显示她与江拾遗很熟,板着脸说:“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忙我们的,不用跟我们套近乎。”
看梅小宇装模作样的,江拾遗笑了笑,没说什么,便与谭骏豪走了。
谭骏豪说道:“董事长,那个梅小宇不知好歹,不用跟她那么客气。”
江拾遗笑道:“虽是竞争对手,但交个朋友还是可以的。”
“同行很难成为朋友。”
“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其实两者并没有冲突。”
“反正我不跟竞争对手交朋友。”
江拾遗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出来之后,江拾遗便在门口外面碰到了血狐他们。原来他们也一起来了。看到江拾遗,血狐他们忙迎了上来。血狐问道:“董事长,你们怎么也来了?”
江拾遗说道:“这个项目鼎诺有参与。”
“这么巧啊,梅小姐好像对这个项目也很感兴趣。”
几个人寒暄了一会之后,江拾遗他们便先走了。
看血狐他们竟成了梅小宇的保镖,谭骏豪有些惊讶,问江拾遗:“董事长,他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却去投奔了梅小宇?”
江拾遗也没有瞒他,说道:“是我介绍给梅小宇认识的。”
谭骏豪呆了呆,然后说道:“原来董事长与那梅小姐早就认识?”
“是的,我们早就认识。”
谭骏豪有点尴尬,说道:“对不起董事长,刚才我并不知道她是你的朋友。”
“没关系,虽然她是我的朋友,但汇银也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遇到竞争的时候,该怎么出手就怎么出手,不需要顾忌这个。”
“是。”
因为没有别的事情,江拾遗与谭骏豪便坐当天晚上的班机回洛城。
他们上了飞机之后,刚放好行李包,便见梅小宇他们也上了飞机。碰巧的是,梅小宇的座位与江拾遗的座位竟挨在一起。
看自己的座位竟是挨着江拾遗,梅小宇有些尴尬,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去。江拾遗也是很久没与梅小宇靠这么近了,见她挨着自己,心里也有一些异样。
坐下之后,梅小宇显得有点紧张,手不知道怎么放才好,只好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看她拘束,江拾遗暗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不坐头等舱?”
梅小宇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坐头等舱?你以为我只会坐头等舱?”
平时,如果是梅小宇自己一个人出差,她可能会坐头等舱,但与公司的人一起出差,她一般都会陪他们一起坐经济舱。
“头等舱会舒服一点。”
“不会啊,我觉得经济舱也不错啊。”
江拾遗笑了笑,说道:“难得梅大小姐不嫌弃经济舱的嘈杂。”
梅小宇瞟了江拾遗一眼,然后自言自语地:自以为是。
江拾遗没有接她的话,转而问道:“今天与他们谈得怎么样?”
“很不错,他们很欢迎我们汇银。”
“那你觉得他们的项目怎么样?值不值得投?”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刺探军情吗?”
“我觉得他们的技术不怎么样,吹牛的成分大于实际。”
梅小宇听了,沉默了下,问道:“你不看好他们?”
“目前这只是我个人的初步意见,最终还是要看专家组的意见。”
“你这是在提醒我吗?”
江拾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他们华而不实,很擅长迷惑人,我们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研究产品,而是挂羊头卖狗肉,志在圈钱。”
“我倒不觉得,他们是在很诚恳地展示他们的技术。”
“这个技术目前是高难度的技术,如果象他们说得那么轻松,早就有所突破了。”
“也许他们是对自己的技术充满了信心。”
“我见过很多科学家,每个人的水平都不比他们低,都不敢如此夸海口。”
“这也许是性格的问题。”
“也有可能,所以说我的意见只代表我个人的意见。”
“也许这是你的战术,想让我们汇银退出竞争。”
“你说的没错,也许我正有这种意图。”
梅小宇咬了咬嘴唇,然后瞟了江拾遗一眼,说道:“看来以后象这种交锋会经常出现。”
“那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你别得意,你们鼎诺碰到我们汇银,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那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