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黑化第二天
002：
倓？
用脚趾头都知道这是沈倓的电话！
司小小冷笑一声，来的真是时候。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幕画面：
一颗晶莹剔透的小葡萄体表光华溢出，渐渐凝聚成一道人影，忽然，一只大手突然出现，瞬间揪下了小葡萄。
黑暗，冰冷，无助，绝望。
那是她被吃掉的记忆。
现在，这只大手的主人就在手机那端……
司小小深吸口气，只觉浑身充满力量，刚准备接通，对方挂了！
他挂了！！！
“……”
不气不气，气着自己不划算。
……不管用。
还是好气<(\－︿－/)>
她憋气地撸袖子，这个动作带动身体摇晃，头顶悄无声息冒出来的那颗小葡萄咕噜噜滚落，“啪叽”掉在她面前。
？？？
司小小双眼圆睁，瞬间愣住。
这不是她的本体吗？！
虽然葡萄千千万，长相大都一样，但她认为自己绝对是葡萄界里最漂亮、最圆润、最甜美的那颗，绝对不可能认错。
小心翼翼拿起葡萄，发现葡萄表面立起一个虚幻的eoji小表情：骷髅头。
啊这。
系统及时解决了她的茫然：【主人，这是您结的情绪葡萄，通过它您可以得知沈倓此刻的状态哦。】
司小小来了兴趣：“有什么用？”
系统：【结出来的情绪葡萄您有两种处理方式，一：吃掉。二，用它们换取代表沈倓状态的表情拥有活性，到达沈倓身边，1颗1秒。搭配有效触碰沈倓，可以充电更高哦。】
这话不难理解，第二种处理方式让司小小的眼睛蹭一下亮了起来。
骷髅头这个表情要是活了，会是什么样的？
司小小脑海里已经浮现沈倓被吓到抱头痛哭的画面，脸上的兴奋渐渐放肆。
只要她对着沈倓一个人黑化，让沈倓状态不好，这个时候不仅可以通过触碰他为自己充电，还能结出对应他状态的情绪葡萄——他都不好了，显示状态的表情能好到哪去？——然后她再用结出来的葡萄让表情“活”过来，转而去吓唬他，让他的状态持续不好。
形成闭环了呀。
既能治好绝症，还能报被吃掉的大仇。
情绪葡萄活脱脱就是她专门对付沈倓的金手指！
司小小：“一次能结多少颗葡萄？”
系统：【根据您自身的情况来决定哒，不过主人您要知道，情绪葡萄随机出现，并非时刻都有。但是只要因为您的原因使沈倓情绪起伏越大，情绪葡萄出现的几率就会变大。】
问题不大。
司小小不贪心，每天能随机来个一两次她就满足了。
她心念一动，感觉自己这次能结出五颗情绪葡萄。
下一秒，剩下四颗葡萄从身体上滚落，她都不知道它们从哪冒出来的，每颗都和她的本体一模一样，用复制粘贴形容它们没毛病。
圆滚滚的，又可爱又漂亮。
待表面上立起来的虚幻骷髅头消失后，它们再没任何异样，散发着诱人异香，仿佛贡品般等待品尝。
司小小居然有了想尝一颗的冲动。
……自己吃自己，好像怪怪的。
还是留着对付沈倓，1颗1秒，能多吓一秒也是好的！
她拿起手机，首先把“倓”这个让她鸡皮疙瘩狂冒的备注改成“偷吃狗”，这个过程想到书中黑化女配对他的求而不得，忍不住叹了口气。
姓沈的有什么好！
她果断把电话回拨了过去。
一，确定沈倓现在在哪，然后过去。
二，当着他的面暗中使用情绪葡萄，伺机锤他一下达到触碰他的效果，从而为自己充电。
完美的计划。
嘟……
嘟……
接通了。
手机那端安静得仿佛深渊，莫名让司小小升起不安感觉，她撇撇嘴甩掉这种情绪，对沈倓不说话的行为表示呸。
装什么装，以为自己了不起呢。
想通过不说话来彰显比她高人一等的优越？认为接她的电话就是对她的恩赐？
她忽然明白过来，沈倓估计有事找她，但又不想太“主动”落了他身为男人的面子，所以刚才打过来的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了，等着她陷在兴奋激动的情绪里立刻给他回过去。
呵。
要还是以前的黑化女配，估计就吃他这一套。
想到这里的司小小果断闭上嘴，咽回欲说出的话，既然姓沈的有事找她，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秒秒过去，在司小小默数到“七”时，安静的手机传来一个慵懒的清冽声线，带着似有若无的笑。
“司小小。”
“……”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绝对！不是！紧张！
……男主简言舟和这个吃她的凶手的声音，居然真的像！
司小小依旧没有说话，等着沈倓继续，却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犹如利刃般劈进小葡萄的耳道，钻入她的脑袋，刺得她手一个哆嗦，差点把手机甩出去。
沈倓在惨叫？？？
不对不对。
是背景音！
惨叫仿佛昭示着某种开端，紧接着是拳打脚踢的那种沉闷声，一下又一下。
声音会加深人的想象力，司小小眼前浮现出一群人围着一个人殴打折磨的残忍画面，她听到沈倓说了句：“注意分寸。”
惨叫声立刻小了。
沈倓又笑了一声，接着是皮鞋点在地面的脚步声，有些散漫，随后是开门声，握着手机的人似乎去到另一个地方，惨叫等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成了模糊的背景。
继而清脆的一声“嗤”，他或许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紧接着才漫不经心地再次出声：“好听吗？”
他居然在指挥一群人打人，特意给她听，问她惨叫声好不好听？？？
司小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呼吸莫名屏住了，只觉这个沈倓有病，还是大病的那种。
她手指无意识地握紧，试探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要不要报警……
“清理点杂物。”他语气轻柔，如同情人之间的低语，可透过小巧冰冷的手机，却让人心里止不住发毛。
顿了下，音调微微上扬：“顺便思考，该怎么清理……你。”
“……”
司小小十分肯定自己被恐吓了，恐吓对象还是未来的结婚对象。
定了定心神，她问：“你什么意思？”
她看不到对面的男人，所以不知道黑暗中那个男人眉梢轻轻挑了下。
因为她的反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有点而已。
“我是不是对你说过，不要弄脏君悦来。”他的声线突然变了，低低笑了一声，笑得司小小心里寒意陡升，这似乎是这具身体带出来的本能反应。
……她在害怕？
黑化女配不是深深迷恋沈倓吗？以至于得不到他才疯狂要把简言舟弄到身边当替身。
同时她居然秒懂沈倓的意思，弄脏君悦来是指今天晚上男主简言舟这件事？
他全部都知道？！
努力压榨这具身体的记忆，这让她想起来——
“君悦来”好像原本是沈家的产业，和沈倓协议定下婚约后，这间会所被她要了过来。
虽然会所在她名下，管事的肯定还是沈家的人，所以她在这间会所做了什么，沈倓都会知道？
她对简言舟做的事传出去的话会有损沈家的面子，于是他打电话警告。
结合书中男主简言舟对这段剧情的回忆一笔带过，他只是受到了侮辱，但没有深入——因为司小小接到沈倓的电话被警告了，中断了这个行为。
要是原来的司小小还在，估计会很高兴……
这种情况好歹也算沈倓在私底下关注她？
等等！
她忽然有个脑洞。
司小小既然以前被沈倓提醒过不能弄脏君悦来，但对简言舟下手还是选择了君悦来，也许她是故意的。
就是想看看沈倓有没有关注她，会不会因为她的行为吃醋，从而阻止她？
说不定她疯狂把简言舟当替身，也是为了吸引沈倓的注意……
有可能真相了。
司小小念头几转，觉得自己的推测合理合逻辑。
“我什么都没做啊。”她委屈又伤心地道，“我就是请一群后辈吃了个饭，哪里弄脏了……你知道我是导师，要教这群孩子的……你怎么可以误会我？”
“……”那边短暂地安静了。
不等他说话，司小小叹了口气：“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来找你当面解释好不好？你在哪？”
“南庄公馆。”沈倓轻描淡写说出他的位置，继而饶有兴趣地补了句，“你真的要过来？”
背景音的惨叫虽模糊，却持久，她现在断定沈倓是个变态，他都公然威胁她要清理她，南庄公馆是他的地盘，她要去了，说不定就是羊入虎口。
谁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再想想这具身体对他的本能害怕……不能单独去他的地方见他，她理智地思考着，嘴上不忘说：“只要你不误会我就好，现在太晚了，我还是不过来打扰你了。”
“三爷。”那边背景音响起呼唤，应该是沈倓的下属。
沈倓最后留给司小小的是一声轻淡温柔的“呵”，旋即就挂断了电话。
司小小扔下手机，紧绷的身体松懈，看着五颗晶莹小葡萄，想了想，问系统：“我现在用掉情绪葡萄，能看到沈倓那边的情况吗？”
系统：【可以的哦，但因为您无法触碰到沈倓，充不了电呢。】
司小小冷笑一声：“没关系，能出气就行。”
系统兴奋起来，给了司小小三个场景选择——那是沈倓十分钟内要做的事——只能在十分钟的范围内选。
1.教训下属
2.去洗手间
3.乘坐电梯
司小小仔细思考，勾选了“1”。
5颗情绪葡萄，换取髅髅头表情“活”过来5秒。
*
周飞双手残留着血迹地走过来，望向倚在窗边被黑暗笼罩的男人，然而那些黑暗却似乎被那道身影吸了进去，让他看起来仿佛从黑暗中诞生的鬼魅。
他心中一颤。
老板因身体原因，常卧床上，一周前他的身体突然恶化，只能匆忙手术。
手术之前他听从沈倓吩咐将消息瞒住，不能传出。
幸运的是，手术非常成功，成功得让医生都不可思议，以后好好调养的话，老板的身体会越来越好。
老板身体恢复后，开始着手调查身体突然恶化的原因，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老板的药换了！
而那个人……
“三爷，他承认了，”周飞压低声音，“是夫人吩咐的。”
沈倓淡淡地“嗯”了一声，情绪毫无变化，似乎周飞口中的“夫人”并不是他的母亲。
他转过身：“把灯打开。”
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沈倓目光扫过周飞的手，周飞连忙把手背在身后，借由这个动作将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
差点忘了，三爷最讨厌血迹。
沈倓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看来，是时候回家拜访一下母上大人了。”
周飞斟酌着提议：“要通知司小姐吗？她今晚在君悦来做的事，足够解除您和她的婚约，想必夫人也不能再说什么。”
沈倓的母亲故意逼迫沈倓和司小小订婚，本身就是为了羞辱他——司小小是娱乐圈的艺人，甭管有多红多有名气，在豪门眼中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身份，是戏子。
要不是董事长拦着，沈倓将娶一个戏子的事情早已经传了出去。
沈倓看了他一眼，周飞冷汗都下来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提议更像是在教老板做事。
自从沈倓身体开始逐步好转，他的性子也越发捉摸不透，周飞回想这几天内老板做的一些事，愈发胆颤心惊。
好在沈倓似乎没想计较，只是目光中的冷意仿如实质，激得周飞打了个寒颤，身体不受控制地轻抖。
“这个女人还有点用。”他轻柔地说出冷漠嘲弄的话。
话落，耳边莫名回想电话里司小小带着委屈伤心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误会我？
沈倓浓郁如墨的眼睫轻轻压出好看的弧度，阴影下溢满阴沉。
让人作呕的拙劣演技。
“不过……”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也该给她点教训，联系媒体，放……”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温度以恐怖的幅度猛然下降，好像房间一瞬间变成了冰窖。
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脚。
沈倓低头。
视线中，一个约莫足球大小的骷髅头杵在他脚边，空洞的双眼里闪烁着两缕腥红火焰，看见他低头后，它阴森森地咧开嘴巴朝他笑，接着咬住他的裤腿，迅速往他身上爬。
转眼就爬到了他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