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胡扯完,自己也觉得有点离谱,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机丢回给它的主人:“现在怎么办?”
“先报警。”安室透轻易接住,同时往侧面一扇开了一条缝的门瞥了一下。
“报警?报什么警?”刀疤男生从门里走出来,死死地盯着安室透手中的手机,脸色阴沉。
“宴会厅里好像挂着一个人。好可怕!老师说过这种情况要告诉警察……”柯南用天真而夸张的语气说。
“什么叫做挂了个人,你们亲眼看到了吗?”刀疤男生强势打断,“我们可是在玩剧本杀!安排好的剧情罢了。估计就是个假人。乱报什么警!”
刀疤男生一边说,一边走上前准备抢过手机。
安室透抬手直接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扣。男生痛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两手都被人死死卡在身后,竟是动弹不得。他正要继续挣扎,就感到双腿被人从后面踹了一下,一个不稳直接跪倒在地,脸抵在墙上。
刀疤男生:“你……”
“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保持安静是基本礼仪。”安室透摇摇头轻飘飘地说,右手用力一拧,男生再次嚎了一声,这才彻底老实下来。
凛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趁安室透报警之际蹲在刀疤男生面前:“你一直盯着三楼宴会厅的门?看了多久?有谁进出过?”
刀疤男生扭过头去并不配合。
凛也不在意,站起身正准备说什么,身后传来毛利兰的声音。
“柯南!”毛利兰惊呼着跑过来一把抱住柯南,上下查看一遍,又开始四下张望,“小凛呢?还是没有找到小凛吗?”
“她是谁?小兰的衣服就是借给她吗?”园子狐疑地看着凛,“怎么回事?丢了个小鬼,毛利大叔也不见人影,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可疑的陌生人。”
“这个就是和我一起被坏人关在宴会厅的休息室里的……”柯南帮忙解释。
“我是来这个别墅打扫卫生的……夏……夏。”凛随口做了个自我介绍。
“小凛和毛利侦探可能都被凶手关在别墅的某个地方。但现在不适合擅自走动。别墅里很可能出了命案。”安室透说。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闻言,互相拉着手强作镇定。
“我已经通知警方。这里位置特殊,警方赶过来至少需要4个小时。”安室透说,“小兰小姐,可以麻烦你和铃木小姐一起把其他人集中到一楼餐厅吗?”
“凭什么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刀疤男生趁安室透注意力没有放在他身上猛地起身想要逃离,还没跑两步却被迎面而来的另一个金发男子单手抓住小臂再次扣到身后。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诸伏景光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说完他还面露歉意地冲刀疤男生说,“不好意思啊,我手上有点没轻没重的。”
园子凑到毛利兰耳朵旁小声说道:“这个灰原先生其实也挺帅的,身手看上去也不错,很可靠的样子。”
毛利兰无奈:“园子,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啦。”
诸伏景光目光落在恢复大人模样的凛身上,眼中困惑一闪而过,不过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
他转身冲仍然担心不已的毛利兰说:“毛利侦探的情况我不清楚。小凛的话,我刚刚已经找到她了,她有些发烧。我有个朋友正好也在离群岛开派对,我觉得这边情况不太对,就先让他把小凛接过去待一阵子。”
毛利兰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就拜托灰原先生了。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到时候去餐厅和大家汇合。”安室透左手一个“夏夏”,右手一个“江户川柯南”,意味深长地冲诸伏景光说。
诸伏景光点点头,目送三人离去,目光在中间那个小孩子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安室透三人优先检查了别墅的电路,调整一番后总算得以将宴会大厅的灯打开。
在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被某个垂挂在吊灯下的身影所吸引,鲜艳的绿头发第一时间宣告其身份——光元胜彦。
在安室透和柯南冲上前的时候,凛落在后面环视四周。
宴会厅整体采用浅色的石材打牌金属质感的镶边,是具有现代感的装修风格。地上铺着米色地毯,非常柔软。大厅内总共有四个造型别致不算繁复的吊灯,分布在大厅的四个角落偏中央的位置。
大厅有几张宴会桌,其中一一张桌上的桌布被人扯走掉落在门边,中央空间非常大,直通天花板,是两层楼打通形成的,四周则分为了两层,一层是休闲沙发和简易吧台,二层则是更舒适的休息区,客人可以站在二层栏杆前俯瞰大厅。
整个大厅内最不和谐的就是那把放置在角落的折叠梯。
凛试图搬了一下,折叠梯质量不错,至少有五六米长,有点分量,以她的臂力移动起来虽然有点吃力,但也不成问题。凛把折叠梯撑开,从墙角拖到二层栏杆附近,一脚踩了上去。
“你……”安室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凛没有理他,自顾自往上爬,没过几秒就坐在最顶端。她发现自己此时腰部的位置和栏杆扶手几乎持平。
凛纠结一下,还是站起身,还算稳当地翻过栏杆来到二层,回头冲下面的二人挥了挥手。
安室透这才收回目光,上前将折叠梯挪到尸体脚下,随后三两下爬到尸体旁边。
光元脸色青紫,皮肤肿胀布满血点,眼球突出,伸出来的舌头呈现紫黑色,喉部密密麻麻全是紫色勒痕,已经死亡多时。
安室透利用之前在厨房找到的水果刀将绳子割断,在尽量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将其扛在肩上带下来,平放在地上,做进一步观察。
“很明显的吉川线。”柯南皱眉,“大概率是因窒息而死”。
像是意识到什么,柯南又刻意找补了一句:“之前在案发现场,鉴识科的叔叔……”
“脚踝处的勒痕有死前伤也有死后压痕。”安室透蹲在尸体另一端,完全没有在意柯南的异样,反而很自然地和对方分享自己的发现,“为什么在脚踝上绑上绳子?为了在黑暗中让人发现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
“有人想要……我拉动绳子。”柯南眉头紧锁。
“你们不是来玩剧本杀的吗?”凛从二层探出头来,“江户川小弟弟,你要不要分享一下你拿到的剧本?”
“灰原跟我说过,她拿的是凶手剧本!”柯南额头上渗出冷汗,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我也是。死者如今呈现的样子,和我最后拿到的剧本……一模一样!凶手制造了一个死亡机关,想要让……我这个小孩子去开启。但是为什么?这太奇怪了。”
“那凶手不就是那个拉了绳子的小孩子吗?”
餐厅里,众人听完毛利兰转述的现场情况一致开口。
这反应不容小觑。
“喂!你们是不是脑袋坏掉了?凶手肯定是设计这一切的幕后人啊,被诱骗过去的小孩子算什么凶手啊。而且柯南说了他没动过绳子,没——动——过——听不懂人话吗?”园子对众人的反应十分不解,“这些人怎么回事?才几个小时不见,脸色跟见了鬼似的。”
将众人集合到餐厅比他们想象中的困难不少。
刀疤男生的抗拒姿态自不必说,其他人在游戏被迫中断后也各自待在房间里,听说出了命案需要配合在餐厅里集合,都是脸色大变,连连推脱。
“凶手很可能还想继续杀人。”诸伏景光面不改色地说出可怕的话,“每个人的房门都是电子锁,如果凶手是组织者,你们的房间对他来说都是畅通无阻的。你们确定要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任人宰割吗?”
听完这句话,不少人的态度才有所转变。不过聚在一起后的众人神色各异,时不时用诡异的眼神互相试探着。
因为餐桌之前被安室透掀了,餐厅至今还是一片狼藉。
毛利兰转述完安室透用短信发过来的现场信息,提议一起简单打扫一下餐厅。
黑长直女生没有动,只是站在一旁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有些神经质地念叨着:“我早就应该离开这里的,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应该离开的……”
眼镜男生一直在折腾手机:“……哈哈哈他未成年,他就算杀人了也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但是档案上会写的吧……一定会写的……他一辈子都逃不开这个噩梦……”
高挑女生是少数保持冷静还能上前给毛利兰搭了把手的人,她扫视了一下众人奇异的反应,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人生有时候就跟这张桌子一样,可能早就在无人处崩塌。什么信念啊,理想啊,希望啊,那些积极美好的东西,早就被人打翻地掉落一地,还要任人践踏。你以为你已经把桌子扶正了,人生可以重新开始了,没想到,过去又找上门来。”
刺猬头撑着餐桌的另一头,闻言勉强一笑,没有说什么。
麻花辫女生极为惶惶不安,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提前感受到了众人的指控:“我是无辜的,无辜的……为什么要把我当做犯人一样堵在这里,这太不合理了……”
刀疤男生看到麻花辫女生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个僵硬又有些奇特地笑,他拿起一个一次性纸杯倒上中午剩下的橙汁,一饮而尽。
喝得太急,他呛住了。先是剧烈咳嗽,后是无声地开始大口喘气,像是个可怜又漏气的风箱。很快,他整个脸都抽搐起来,不由自主双手用力握着自己的脖子。他的脸开始发紫,呈现出一种不详的色调,和他额头上那道陈年旧疤一样。
短短几秒,他停止挣扎倒在了地上。
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众人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男人就失去了生息。
诸伏景光当即跑过去在刀疤男生身边蹲下,手伸向他颈侧大动脉处。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里满是凝重。
“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总结一下,目前活着的还有:
眼镜男,刺猬头男,高挑女生,麻花辫女生,黑长直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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