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看着萧桀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子契是会回来的吧
因为白家小三儿,也会回来吧
相处多年,他对子契确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自是有感情的,除了对夏朝的贡献能让夏朝安定的因素外,他着实也有点舍不得这孩子。
但他也知道,这个孩子,还背负着自己的事情。
他留不住他。
想到子契离开时所说的话,他回身看向了身后密室的那道大门,神色也变得格外凝重。
若是有朝一日,夏朝皇室受到威胁,他还能不能保住先祖所说的,那藏在皇室地底下的东西。
“父皇。”
段钰太子进来便拱手行了个礼。
夏帝转身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这个儿子虽然挑不出什么毛病,但却缺了魄力,尚可,武不行。
对比起子契更是
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看着段钰,“钰儿,父皇问你一句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段钰恭敬颔首,“是,父皇但问无妨。”
“朕问你,朕这些年,对你战王兄颇为偏宠,你可有不满,或是嫉恨之处?”
夏帝目光直视着段钰,似要看出他的回答,是否有撒谎。
段钰没想到父皇会问这个问题,忽然沉默了一下。
半晌之后,才低声缓缓说道:“其实,一开始,儿臣确实会对战王兄,有嫉妒之心。儿臣并不否认。”
他停顿了片刻,在夏帝的目光下继续缓缓道来:“但是,战王兄确实非儿臣所能及,儿臣,对战王兄心服口服。所以即便是妒忌,也不敢有异心。”
段钰言语诚恳,“儿臣对战王兄也十分钦佩,只想与战王兄交好。”
夏帝注视着段钰片刻,旋即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那钰儿以为,若是子契,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有朝一日,他有这个能力成为这九州天下之主吗?”夏帝的语气陡然变得霸气凌云,浑然的帝王之气让段钰全身都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但现在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父皇所说的这句话。
当他细细领悟这句话一丝的时候,肩
膀却突然一沉。
夏帝转移了一个话题,“这几日若是有空,便去相府看看吧。给白家小三儿带点儿宫中好吃好玩儿的过去。也多走动走动。”
段钰还没反应过来呢,
夏帝便已经发话了,“好了,下去吧。”
他迷迷糊糊的拱手告退,“是,父皇。”
在他退出去的时候,“等等。”
“你母后性情多疑,又对白家有些隔阂。她所说的话,你也不必多听。
”夏帝叮嘱了他一句。
段钰点点头,“是,儿臣明白。”
直到走出御书房一段距离,被风一吹,迷迷糊糊的他才清醒了点。
刚刚父皇的意思难道是
他心中有些震惊,但还是抿了抿嘴,把那震惊吞了进去。
两日后,战王便告病,在家休养,夏朝满朝哗然。
但又习以为常,战王殿下经常搞这出。
只要没什么事,就请病假去了。
但白三三知道,子契是离开了。
昨日一大早,他便来和自己辞行。
而昨日他来的时候,神色比起前两日看上去又更虚弱了不少。
白三三坐在屋顶上打坐,
院子里姒月和焰川正在玩儿蹴鞠。
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所以踢起来破空的声音都是“簌簌”的。
在白三三安静修炼巩固修为的时间里,也并不知道。
此时,九州大陆上关于她的传言所给她带来的危险。
九州大陆许多修行者宗族门派,都在往夏朝靠拢。
而这,仅仅是因为传出了相府三小姐身上怀有异宝贝以及噬魂兽的消息。
一些眼红的人,即便打着除魔卫道替天行道的口号,也跑来了夏朝。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在修行者间流传。
据说夏朝也藏有至宝,而这种至宝,就在夏朝上京之中!
所以引起了许多修行者,都在朝夏朝聚集。
风云聚会,夺宝大戏,一下成为了九州大陆修行者中最热门刺激的话题。
南照国。
昏暗的大殿内,朝臣们战战兢兢。
而王椅
之上,却还没有坐人,他们等的人还没有到。
其中一个朝臣忍不住了,“有这样的国主,日后南照安能兴邦!
”
他一说话,其他有几位大臣也都跟着开口。
“我南照何曾有过如此弑亲夺位的国主这是要遭天打五雷轰的啊!”
“我南照竟让一妓女之子称帝,笑话,真是笑话!”
“不错,竟然还女装十几年,简直是奇耻大辱!
”
这几位老臣,一直被压着,早就有些话想说了。
如今见帝王还没有来,才敢在此时低声怒骂。
因为他们认为,即便他们骂出来,也不敢有人去告状。
就算是告状,
此时整个南照,就靠他们几个老大臣撑着。
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新帝必不能服众,必将引起百姓哀怨!
其他朝臣们不敢年出声,纷纷低着头,神色间都是害怕。
即便有几个大臣直指君王不仁不道,此时大殿中的气氛依然沉闷又压抑。
突然!
“吱呀!”一声,大殿紧闭的大门从外被推开。
一身红衣帝袍的少年,懒懒的正一步一步,朝着朝中走了进去。
看到这个红衣帝袍的少年,所有人心中都紧了起来。
尤其是刚刚说话的那几位大臣,脸上都闪过一丝恐惧。
所有大臣们全都退避恭敬跪地,“参见国主!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方才那几位言辞猛烈的老大臣慢了一步,在其他人下跪之后,才下跪。
红衣帝袍的少年,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往前。
宽松的长袍随意垂落,少年俊美漂亮的脸上给人一种阴冷,幽深的眼底噙着一丝喋血。
他走到大殿中央,目光扫了那几位方说话的大臣一眼,嘴角上挑起一丝弧度。
那几个大臣顿时全身冷的发抖,地面上的倒影清晰的能看到他么颤栗的影子。
少年收回目光,掠过他们,
走上了台阶,手按住帝椅上的扶手,缓慢坐了下来。
慵懒的动作像是刚睡醒时一样,但一举一动都让朝中所有大臣呼吸紧促,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