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倾,此事是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宁辰羽看着从江天龙那里回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站在凉亭之中的人,拿着一件披风往万沐倾身上一盖,恳求道。
万沐倾身影一闪,躲开了宁辰羽盖过来的披风,沉声道:“若不是因为我,希望也不会从小便没了爹,宁辰羽,你怎可说出那样的话?”
江天龙尚且不知希望身世,情有可原,可他呢?他不仅知道希望出生没了娘,从小没了爹,更知道希望如今而她而言如何重要,可他……
她一直以为,他是懂她的。
宁辰羽那夜说出那句话便后悔了,他当时就是一时心急口快想要气气江天龙,真是无心之举。
但他也知道,即便是无心之举,仍旧不可原谅。
他看到万沐倾眸中的忧伤,自责不已,心疼不已:“阿倾我……”
“宁辰羽,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阿倾,你去哪?!”宁辰羽飞身就要追上去,一道剑气让他连忙躲身一闪,在抬眸时,已无万沐倾的身影了。
阳奇看着凉亭之中的一幕,伸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一下,都是他出的馊主意,否则,希望也不会下落不明。
嫂子也不会这般生气离开了。
阳奇抬脚走了出去,拾起地上的披风,说道:“兄长,都是我的错……你骂我吧,打我也行!”
宁辰羽从他手上拿过披风,拍了拍披风上的灰尘,如今在追究谁的过错,都已经无济于事。
此人抓走希望,无非是想要利用他威胁阿倾,他暂时应该无性命之忧。
如今之际,是要将锦衣卫灭门之事尽快解决。
宁辰羽看着天上一轮弯月,藏在衣袖之中的手握紧了拳头,他沉声道:“事情可办好了?”
阳奇说道:“我爹已经送了秘信,将士已经集结完毕,就等你下令了。”
“好,立刻出发。”
“是!”
深夜的京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熟睡的百姓被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惊醒,挨家挨户熄灭的灯火,在此时此刻慢慢的,一家一家的亮了起来。
打开门张望的百姓看到从将军府出发的铁骑,各各都惊的没说话,他们在此生活这么久,还未见过将军府这般兴师动众的模样。
“大人,不好了,那阳奇带着将士将容府包围起来了!”一个奴才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因为太急,直接拌了一下脚,摔在了地上,喊道。
容仲恺手中的笔一顿,心中转念一想便知将军府是想要把锦衣卫被灭之事全部按在他头上。
他立马将还未写完的宣纸扔在了火炉里,吩咐道:“你快去石室,将东西全部毁了。”
“是。”
这头刚应下,阳奇便一脚踏进了书房大门,说道:“容城主,你莫不是想要毁了灭杀锦衣卫的证据?”
无数将士从他身后分开而进来,瞬间便将房间里的四人围了起来。
地上的奴才吓的直接从地上往后爬了过去。
“阳奇,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带兵包围城主之府是何等重罪?!”容仲恺往桌上一拍,怒吼道。
“容城主,您放心,等此事一了,我定会亲自去圣上面前请罪,但,杀害朝廷命官的凶手,我等绝不能放过。”阳奇两手一拱,朝着帝都的方向拱了拱,说道。
“阳奇,你莫要在在此栽赃陷害,你有何证据证明?”容仲恺说道。
“程佥事,请。”阳奇笑了笑没说话,而是侧身一让,对着门外说了一句。
容仲恺一听,脸色一变,看到程然安然无恙的从门外进来,眉宇一拧,瞳孔猛的震惊的看着程然,不可置信道:“你……”
“我要不是恰好有事离开,岂不是就要被容城主身边的高手给杀了?”程然截断了容仲恺口中的话。
“你莫要在此信口开河,明明是你……”
“来人,把尸体抬上来!”程然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容仲恺。
三具尸体被将士从门外抬了进来。
护在容仲恺身边的两个人,其中一人立立马开口喊道,要不是被旁边一人拉住,此人只怕就冲上来了:“大哥!三弟!二妹!”
“容城主,我倒是不知道你还养了这么多高手,要不是本将提前将这三具尸体掩埋起来,还不知容城主想将此事嫁祸给谁!”阳奇刚硬的声音响起在了整个书房。
容仲恺看了看程然,又看了看阳奇,心中已然明了,从陆锦的死开始,这一切,便是算计好了的。
他嘴里呢喃道:“原来如此。”
“来人!把容城主拿下!”阳奇手一挥,喊道。
容仲恺被他身边的两个人护住在了身后,将士一时之间都近了不少容仲恺的身,阳奇刷的拔出手中的刀。
挡住了砍下来的剑。
程然往一个将士身上一踩,一个旋踢,朝着那人脖子上狠踢了过去。
那人一个踉跄,挥了挥头,扭了扭脖子,看着程然:“他们是你杀的?!”
程然脚尖往地上的刀一踢,伸手握住了刀柄,说道:“不重要。”
那人嘴角抽了抽:“我杀了你!”
容仲恺见事情已经无力回天,看着混乱的局面,一手往桌下一拧,书房出现一道密道口。
阳奇看到容仲恺一跑,想要追过去,被一把剑给拦住了,他喊道:“快追!”
将士见状,立马有几人追了过去。
阳奇一刀拦住了要去拦住将士的人,刀剑相撞再一次,他哼道:“我去不了,你也别想去!”
将士追到一个岔路口,兵分两路的一左一右追了过去,可,这条密道一下来,追上一段,便有无数的岔路口出现。
容仲恺的身影顿时也找不到了。
容仲恺听着密室里隐隐传来的脚步声低语声,大气都不敢出的,往其中一个岔路口走去,东转西转的,来到石室。
他慌张的掏出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锁,一时太着急,双脚一拌,从石阶上一路给滚了下去。
疼得他龇牙咧嘴了起来,头上的玉冠都被摔歪了,顾不上身上有多痛了,他从衣袖之中拿出火折子,将烛台点燃。
将它往书架上一扔。
只是火刚碰到书架,便被一阵冷风直接给灭了,烛台跟蜡烛直接啪嗒的掉落在了地上。
容仲恺仿若一只惊弓之鸟,惊慌害怕警惕的看着石室四周,喊道:“谁?”
谁谁谁谁……
……谁谁谁……
谁谁……
?……谁……
静瑟的石室里,只有回音在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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