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管事,你看下。”宁辰羽揉了揉肩膀,将账本递给管事,这一写,没想到就是一天。
他扭头朝着旁边一看,万沐倾不知道何时已经躺着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管事看了看,万沐倾能够放心的把东西让宁辰羽来记录,是相信他的能力,只要从他手里过的东西,他都能记得。
没想到这宁侯爷写的一清二楚,一毫不差,不仅如此,就连随礼没来的人,也在下面用红笔备注了一下。
相对于自家小姐的写的,那就是一个好学生跟一个坏学生的差距。
管事看完,正要夸他两句,就看到宁辰羽已经蹲在万沐倾身边,抬手将落在她脸上的发别在了耳后,动作温柔又细致。
管事带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可惜管家并没有看到宁辰羽的另只手把在了万沐倾的手腕上。
天渐入黑夜,万家早已张灯彩结,将偌大的万府照亮的夜如白昼。
万家摆的是长龙宴,临南城百姓都能来吃,因为,不仅万家府上热闹,万家外面更是热热闹闹,不少小孩子为了讨要荷包,进进出出的去祝福两位新人。
万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奴才除了去在厨房的忙碌的人,都去了前厅帮忙,沈青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万沐倾,后来还是问了管家才知道在库房的偏厅。
“阿倾,你怎么还在这里,这成亲仪式都要开始了。”沈青人还没进前厅,话却先到了道。
四周原本安安静静的,万沐倾被这突然的声音吵醒了,她揉了揉有些发涨的额头,看着来人:“沈青,你怎么过来了?”
沈青跨入门槛,看到还睡眼惺忪的样子,笑道:“我说你去哪,原来到这里偷睡来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子鸢怎么没陪着你,这夜里风大,可别受寒了。”
万沐倾这才发现天色已晚,她既然没有在内力觉醒的第一时间醒过来,难不成是最近太累了?
“成亲仪式还没开始吧?”万沐倾问道。
“还没,不过快了。我们在不去就赶不上了。”
父母早亡,万家又是单只。没什么亲戚,易闻溪是孤儿,也没亲戚,因此上座便放了两个牌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看似简单三拜,却将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了起来,易闻溪看着万沐金,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他握住她的手,将一个金色的圈圈带到了她的无名指上,激动的说道:“我等这天等了十年了。”
本是入赘,万沐金为了考虑到易闻溪的面子,将他们的成礼仪式也放在了入夜,更是取消了洞房仪式,两个新人一起面对亲朋好友。
这也算是打破了以往的风俗。
“那是什么?”宁辰羽看到两人手上的东西,问道旁边的万沐倾。
“姐夫说,那叫戒指。是用来戴在夫妻手上的。”
“可从没听过。”宁辰羽说:“这东西又是一个挣钱的好东西。”
万沐倾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这一天跟其他的每一天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这场婚礼,这一天又被赋予了一个不同的意义。
黎明的曙光又让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黄昏的到来让这一晚也就这样过去了。
万沐倾听说宁辰羽他在别院种植了一些昙花,邀请她一起来,晚上才是她活动的主场,没多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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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辰羽说他养了一些,那真实谦虚了,十里花海,全是昙花,这一开,可真实美不胜收。
“我娘,就喜欢昙花。”宁辰羽忽然打破了沉默:“说她那天夜里,偷偷爬墙出去玩,就遇到了我爹。”
昙花出墙图?万沐倾脑海里出现那副图,原来,这才是它真正的深意。
“所以,你娘每次都是晚上偷偷跟你爹幽会?”万沐倾说。
“哎嘿,你怎么知道?”宁辰羽说惊讶道。
“没办法,这里,太特别了。”万沐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宁辰羽看她忽然这么自恋,愣了好半响,才笑着点了点头:“是,是很特别。”
只是他这个笑还没多久,就看到天边一团火红映红了半边天,那一团开在火焰之上的黑色牡丹直冲上了天边:“你看,那是什么?”
万沐倾扭头看去,就知道是走水了,这要多大的火才能将整个天边都映红了,那个方向……
万沐倾猛的站了起来:“是春雅阁!”
两人赶到春雅阁时,大火几乎吞噬了整个春雅阁,隔着三米外都能感受到了大火热浪的来袭,那滚滚浓烟更是将原本满目星河的夜空给遮了一块黑色的布。
大火几乎将临南的百姓都叫醒了,人人都来救火,衙门里的人,
可那一桶桶的水,就如同把一个个火把扔进大海里,无济于事。
万沐倾在旁边找了找,春雅阁出事,大姐跟姐夫一定回来,还有阿银,可她们都没看到,难不成是……
万沐倾心急如焚,正要冲进火海,却被张铺头拦住了:“不能进去,火太大了。”
“我姐她们是不是进去了?”万沐倾急急问道,这要是进去,这么大火,自救都能难。
“没有!进去的只有衙门的人。”张捕头喊道。
没来?怎么会没来?春雅阁是万府产业,大姐不可能不来,而且,春日阁跟万府只隔着一条街,这么多人都惊动了,万府不可能不知道。
万沐倾望了一眼人群,没有一个万府里的人。
她心里登嗝了一声。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宁辰羽看着这满天大火,春雅阁的设计图是他出的,为了防止走水,他特意将春雅阁设计一个人工湖,甚至将每个院落之间都用了暗隔,就是用了防止一烧就是整片。
这么大的火,万朝宴昨天才结束,很多人都还没走,就算有一处起火,火势也不可能这么大才对。
这火势短短时间,这么大,这么猛,一定问题。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万沐倾却朝着万府的方向跑去,万府门前依旧高高挂着灯笼,好像跟以前一样。
可,守门的人不见了。
心里那份不好的预感重上了几分。
也许,是去救火了。
张铺头没有看到而已。
这点安慰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禁闭的红色大门,她第一次有了一种不敢推开的心理。
呼……
像是有人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一股冰冷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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