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太妃以前都是在装和善的!
房妃瞬间就明白了这一点。她的心在不断地下沉,这宫里当然也有她的人,作为一个差点儿当上了皇后的女人,宫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她自己的势力,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她能用的那些人,跟余太妃比起来可能不能看。
「洵儿,进去吧,进去好好地跟你的弟弟道个别。」余太妃对司空洵说道。
「是,母妃。」司空洵小心地扶着她,就像是一个很孝顺的儿子。
在他从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房妃眼尖的看到他的脸上好像是擦着一层粉,掩盖着什么。
是什么?
她还没有细看,龙影卫已经拦下了余太妃和司空洵。
「闲杂人等不得进去。」
龙影卫现在的职责就是确保皇上的丧事能够顺利,宫里不会大乱,然后有合适的继位人选出来,他们再拥护着新皇人选。
「这是太妃娘娘,不是闲杂人等。」胡公公出现了,对着龙影卫冷声喝斥。
他飞快地看了余太妃一眼。
有多久没有看到她穿得这样华丽了啊。这才是她原来的样子,刚入宫那些年她也是盛气凌人意气风发整个人闪闪发着光的。
「太妃娘娘能进去,他不行。」龙影卫看向了司空洵。
司空洵一怒。
母妃都已经说出了他的身份了,他们是耳聋了吗?竟然还说他不能进去?
龙影卫面无表情,他们是听到了余太妃刚才的话,但那是余太妃一个人说的,皇室的血脉不是一个人说了就能算,这个人的身份还没有经过证实,哪怕他真的是余太妃的儿子,那现在也没有资格进去。
「胡公公。」余太妃看向了胡公公,「劳你向大家证明一下洵儿的身份,当年洵儿出生,你也是在的,先皇当初说的话,你也是听到了的,是吧?」
胡公公弯着腰,没敢抬眼看她,只是语气恭敬地应了一声。
他站了出来,对着所有人提高了声音,「这位确实是先皇皇长子,当年因为太后手段狠辣,太妃娘娘担心孩子会再遭受毒手,所以跟先皇求了情,把孩子送出宫,养在外面。」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胡公公。
一来是震惊于胡公公会听余太妃的话,二来也是震惊于胡公公真的证明了司空洵的身份。
「当时先皇还下了口谕,封了他为康王,现在皇上驾崩,康王作为皇上兄长,理应帮忙处理皇上丧事。」
余太妃接着从袖里拿出了一块卷圣旨出来,「你们要是不信我的话不信胡公公的话,总该信先皇当年的圣旨吧?当年先皇怕以后世人不能承认康王身份,所以就下了一道密旨,写明了康王的身份。」
胡公公上前,双手接过了这道圣旨,缓缓地展开,然后举了起来,朝着外面所有人,让他们看清楚圣旨上的内容。
司空洵看着这圣旨,心里却觉得异常可惜,可惜当年母妃只是哄着那个老家伙写了证明他身份这道旨,封了他一个康王,却没有说明他有可以继位的资格。要不然现在一道继位圣旨出来,他更是名正言顺了。
「让房妃看清楚些。」余太妃特意地指出来让房妃看清楚这圣旨。
胡公公就把圣旨转向了房妃。
房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圣旨。上面写了朕与余妃有一子,取名洵,封为康王。
但是她总是觉得这语气更像是安抚着余太妃,因为并没有写明别的什么。
「太妃娘娘,这道圣旨当年为什么没有公开?为什么先皇在的时候到现在都一直没人知道康王的存在?以前先皇也从来没有提过康王。」房妃盯着余太妃问了出来。
其他人也都点头附和她的话。
从来都不知道有一个什么康王,为什么现在会突然冒了出来?
「我不是说了?当年我的几个孩子都是被太后害了的,有了康王-之后我害怕了,所以并不想让人知道康王的存在,也只是想让他好好长大而已,先皇当年宠信我,答应了我的要求,所以才一直没有公开康王的存在。」
「可是后来皇上登基,为什么还不公开?皇上登基,太后成了太后,就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为什么康王也不公开?」房妃又问。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司空洵现在都已经是的人了吧?有什么危险需要他瞒到现在?人生不得了快过了大半辈子了。
「太后那个女人有多狠毒,你是不知?」余太妃现在直接说太后的坏话是一点儿都没有顾忌,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说太后害死她的儿子,而且可能还要害康王,说明她当年是明明白白跟先皇说明这一切的?先皇也完全听从她的话?
「太后已经仙去那么久了,这段时间为什么康王又不出现?皇上还在的时候,不才是可以好好确定他身份的时候?为什么偏要等到皇上驾崩之后才冒出来?」房妃又逼问着。
龙影卫也依然拦在门口。
房妃这个时候心里其实已经很慌,她只能尽量拖着,希望房玖锦能够顺利把消息送到缙王府,希望缙王赶紧进宫!
至于那什么怪症,最害怕的皇上都已经死了,他们却是不怕的!
余太妃母子让她觉得更可怕,房妃很快就想明白过来,她是没有什么资格再争什么的,所以与其让这看起来很阴沉的司空洵坐上那个位置,她宁愿帮着缙王坐上去!
至于她相信缙王妃,缙王妃那样的品德,就算是他们夫妻上位,那她和她背后的房家也不会落得悲惨下场。
可若是这个司空洵上位,那她就不敢确定了。
所以房妃这个时候是拼了命地想要拦下余太妃和司空洵。
她心里更是急怒,里面的皇后是死了吗?!
这种时候身为皇后竟然不出来拦着不出来说话!所以说皇上当初真的是猪油蒙心,瞎眼了,弄这么一个被澜帝澜后宠坏的小丫头片子当什么皇后!
现在她要是皇后,她的底气就足多了,身为皇贵妃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余太妃瞥了房妃一眼,突然笑了笑。
「房妃说为什么?帝皇之心,就是我也不敢揣测,万一皇上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容不下他的兄长呢?房妃也是当母亲的,应该能够理解我这颗已经很脆弱的母亲的心,哪怕洵儿年纪已经四十好几,在我的心里也还是个孩子,我不想让他冒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