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牧听到明若邪问他这药是不是他的,赶紧就摇了摇头,虽然他们被威胁着,但是不能由自己认下来的东西肯定是不会认的。
“不是。”
“既然不是你的,你追着我家小金过来干什么?”
明若邪目光似是能够洞察一切,刘清牧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手心有点儿冒汗,他觉得有些心惊,一时间也摇摆了起来,是不是可以相信她,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开了。
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甘于被要胁,被程家逼着做不愿意做的事,但事关妹妹的性命,他还是得谨慎一点,虽然明若邪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看起来应该是比他想象中的厉害很多,但毕竟他们才接触不到一天,他还是得再观察观察。
但是不管如何,这样的明若邪大大地给了刘清牧信心,见到明若邪之前他一直都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也许他们真的只能够听从程家的办法,与司空疾毁了这一丝亲戚情分,然后他得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够想到办法摆脱程家,把妹妹救出来。
可是看到明若邪之后他突然觉得也许不需要那么费劲,他们是有胜算的!
“我刚才是看到这只猫咬着一包东西跑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怕它误食什么耗子药之类的,所以才想着追过来看看。”刘清牧说道。
“喵——”小金在满月的怀里叫得有些婉转,而且还瞟了刘清牧一眼。
刘清牧看到了它这一眼,心头闪过一点儿怪异的感觉,为什么他好像是从这只猫眼里看到了讽刺和不屑?
好像是在说他这么睁眼说瞎话不觉得心虚吗?
有可能吗?
这只是一只猫啊!
但是他一想到这只猫刚刚冲进去从小月手里抢走了这包药粉,还能够叼着这包药粉跑来找缙王妃,而且是一见到她就往她面前扑,那架势,那就真的像是拿了东西之后要来找她邀功一样。
像是成精了啊。
“是吗?”明若邪也是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是。”刘清牧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总觉得在她清亮的眼神下什么都无所遁形。
“东西在我手里了,不用担心。”明若邪打量了他一眼,“你们现在是准备留在京城不回去了吗?”
“这个——”
刘清牧其实是想要留在京城的,但是现在没有见到司空疾他却不好确定,现在也不知道司空疾是什么样的人,以前道听途说的的那些现在看起来都不太对。因为明若邪跟他们以前道听途说的也是不一样。
“请问缙王妃,缙王不在府上吗?”
刘清牧不敢肯定的最大原因就是他们来了这里,缙王却是一直都没有出现,他不知道是缙王不在王府,还是说根本就懒得见他们,不想要认下他们这么一门亲戚。
“他不在家,这两天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明若邪听到他这么问就明白过来了,看来刘清牧是想要看着司空疾的态度再来决定自己以后要留在哪里。
刘清牧松了口气,这样还好一些,并不是司空疾不想见他们,不想认下他们这么一门亲戚。
“你们就先安心在王府里住着,至少等你妻子的病情稍微稳定下来再决定,因为她现在情况很不好。”
刘清牧心头一跳。
“求王妃医治我娘子,不管我们与缙王-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会付诊金,这个我已经准备好了!”刘清牧赶紧说道。
诊金?
没有想到他是想要付诊金的,但是看他们这样子,大人小孩都是病弱而且营养不良的模样,天冷也是一身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哪里看得出来还有银子能付诊金?
他该不会以为她的诊金就只是一两十两这样吧?
要是她真的想要收诊金,就单是一株龙涎草,不收个千两银子都已经算是便宜也。
“我知道我娘子的病不是一般的大夫用一般的药材就能够治好的,诊金肯定也很贵,但是我这里有一件东西,到时候还请王妃看看,兴许能够值些诊金。。。。”
刘清牧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传来了一声有些突兀的叫喊,“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又响又突然,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什么人来抓奸似的,明若邪就发现刘清牧脸色微微一变。
刘清牧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跟明若邪说了一句,“我有东西可抵诊金一事还请王妃保密,不要让我小妹听到。”
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他立即就转过身去。
程诗柳提着裙摆飞奔过来。
看着她这么紧张急切的样子,明若邪轻笑一声,“刘公子的妹妹看来很是依赖你,一会儿不见就要寻来?”
刘清牧也不知道她说这话有没有别的意思,程诗柳已经到了他们面前,眼神有些锐利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若邪。
“大哥,娘找你呢,你怎么跑出来找王妃了?对了,王妃,你们王府的人好奇怪,怎么把我们家的车夫赶出去了?这样子我们想要出门一趟怎么办?”
明若邪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对刘清牧道:“晚些本王妃再去看看你娘子。”
“多谢王妃。”
明若邪转身就走,满月抱着小金也立即跟上了,她也如明若邪一样看都没看程诗柳。
程诗柳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在她们还没有走远之前又不敢说什么,免得被明若邪看出来什么。她只是想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咋咋呼呼不怎么懂礼的小姑娘,看着不怎么讨喜,可能也会让明若邪讨厌,但这也是她自己乐意的。
因为程诗柳根本就不乐意来讨好明若邪,而且她的性格本来就强势,让她扮那种很乖巧懂事的妹妹更容易被看出破绽,索性就不让自己给人有个好的印象了。
只要明若邪不怀疑她就行,讨厌不讨厌的,她根本不在意,反正以后她也不需要靠明若邪什么。
但是看到明若邪竟然比她更无礼数,程诗柳就怒了。
等他她们走远了,她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贱-货。”
“程诗柳!”
刘清牧沉了声音喝了她一声,眼神冷了下来。“虽然我妹妹在你们程家手上,现在我不能对你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缙王妃不是你能够这样侮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