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乖孙女说,她有那个什么血脉之花,可以测出血缘关系,昨晚你们都试过了对吧?那个结果你是相信的吗?”
老王爷想知道萧筠对于那个结果承不承认。
她认不认女儿?
这个女儿没有在她的身边呆过一天,她甚至这么多年来都不知道还有这个女儿的存在,那个死去的男婴一直是她藏在心底的伤痛,经常夜深人静想到那个无缘见到这个世界的儿子,就会更怨恨莲王。
现在却发现,那个死婴与她没有关系,而她也曾怨恨过的女孩儿,是她的女儿。
萧筠看向了明若邪,她嘴唇动了动,可是喉咙哽咽发涩,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现在看明若邪才看出来,两人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正要点头,老王爷却以为她还是有些犹疑,沉了脸就对明若邪说道:“小邪,祖父听说你昨晚还给厨子叔侄给测过了,不过只有两个人给你试可能说服力不够,这样吧,咱们不是祖孙俩吗?祖父跟你也测测,看看咱这隔了代的,那朵什么纸花会以变成什么样的颜色。”
他是不愿意让任何人怀疑自己的宝贝孙女的。
宝贝孙女的医术那么好,那么鉴定两个人是不是母女,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他之前脖子上长的那么大一个恶物,明若邪都能够给他治好,他歪脖子驼背那么多年,现在可以抬头挺胸站直了,都是明若邪的功劳,谁还能不相信她的本事?
“老王爷,不用了,我——”
萧筠有点急了,她不是不相信啊。
但是老王爷已经做了决定,以后若有人说什么,多些证明对于明若邪来说就是多一分说服力。
“小邪,来。”
“祖父,要抽血的。”
明若邪也没有想到老王爷竟然自己主动说要抽血鉴定,她本来是不想折腾他的,但是现在看着他的神情很是坚定,她也没有拒绝。
用意识问了阿陆,见他还能够拿出试纸花来,明若邪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司空疾说道:“祖父,要不然等吃过早饭再验吧,都还没有吃早饭。”
他都有些心疼明若邪了。
“好,那就先吃。”老王爷不忘对萧筠说,“你也先吃了早饭再说,如果你家里没有人会因为你一-夜未归而焦急焚心的话。”
萧筠低头,“是。”
早饭很快被端了上来。
几人都是安静地吃早饭。
萧筠坐在老王爷对面,吃得相当拘谨。但是这种感觉也很是奇怪。
吃过了早饭移步到偏厅,明若邪给老王爷抽了血,自己又抽了一点,拿了试纸花出来再测了一回。
虽然几人都是相信明若邪的,但依然还是有些好奇地想要看到结果。
昨晚老万厨子是叔侄,现在明若邪和老王爷是祖孙,这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是萧筠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朵花。
“变色了。”
那朵花渐渐地褪了灰色变成了一点点的淡黄。
与老万叔侄俩的血脉表现出来的也是不一样。
“真是神奇。”老王爷昨晚没有看到,现在看着这花变了颜色也是大为惊叹,实在是觉得些玄妙。
但是多了他和明若邪的鉴定,现在这试纸花的结果就更有说服力了。
萧筠看着明若邪,眼眶红了,慢慢地积聚上了泪水,一眨眼就决堤而下。
“我要去找那个稳婆,她还活着!”
虽然已经肯定明若邪是她的女儿,但是在没有弄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之前,萧筠觉得自己都没有资格认回明若邪。
她要给明若邪一个交代。
所以,虽然这会儿她胸腔里塞满酸楚和想要抱住明若邪的冲动,她还是强忍住了,转身就要走。
“等下。”莲王叫住了她,走过去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你。。。。”萧筠愣了。
“别想跑。”莲王声音低沉,“从现在开始,我会盯紧你的。”
怎么感觉有些无赖?
明若邪轻嘶一声,做了个手势,“阿七,你带人跟着我父王。”
阿七闪身而出,“是。”
萧筠急匆匆想要去查明当年真相,也甩不开莲王的手,只能带着他一起离开了缙王府。
明若邪看着老王爷,“祖父,看来您还得在大贞多住些时日了。”
老王爷以袖子擦去了眼角的湿润,“那敢情好,我也想跟你们多住些日子。”
莲王他们离开没多久,司空疾就带着明若邪去了一个地方。
一座荒宅,有人把守着。
他带着明若邪走向了一间屋子,刚一走近,明若邪就闻到了一股血腥。
“白檬衣在这里?”
司空疾点了点头。
“只剩下一口气了,有些事情要问问她,这一次从她嘴里应该会挖到有用的东西。”
他本来昨晚应该自己在这里审问的,但昨天是他和明若邪在大贞的第一个元宵节,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比陪着她重要,他当然不会把这一天浪费在白檬衣这里,所以昨晚是让庞即在这里审着白檬衣了。
现在让明若邪过来则是因为万一庞即有什么重要的没有审问出来,他要接手过来审,白檬衣撑不下去一命呜呼了。
有明若邪在,会在关键的必要时间让她撑住最后那一口气,把话说完。
明若邪昨晚就已经知道在骁骑营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所以也没有很震惊,只是对于白檬衣的这种打算感觉很恶心。
“不得不说,如果她和韩临玉的计划真成功的话,确实会让我很膈应。”
司空疾站住了,按着她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真的就只是跟别的女人三更半夜呆在一间屋子里,什么事都没做,也没有碰到对方,你就会把我一脚蹬了?”
扑哧。
明若邪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问着这样的问题忍不住就想笑。
“我说的是膈应,不是真的就会把你一脚蹬了,我又不是蠢货,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总要查清楚问清楚再说,如果你确实是没有办法脱身,我怪你干什么?谁都不会是神仙,能够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时时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说,如果因为那样的事情我就跟你翻了脸,那不是正好中了对方的计吗?我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来成全别人的算计?”
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