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在上空盘旋,伴随着暴风雨的突袭。
这样的天气,阻止了航班的继续前行,在机舱内等待了半个钟头,所有乘客开始躁动。
雨始终没停,飞机没能起飞。
因为台风问题,乘客都滞留在了机场。
看着大批闹着要飞机尽快起飞的乘客,谢桑心下更加慌乱,一人独自坐在一旁,等待消息进展。
却没有告诉周存声自己这里的情况。
她原本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分开的,因台风,飞机无法起飞,似乎成了预兆。
在乱七八糟的吵闹声中。
谢桑悄无声息的走出人群,在出口被工作人员拦下,她似乎很是注意谢桑这里的动向,这样特地照顾,反常的地方就更多了,却又维持着微笑,“小姐您放心,我们这边很快就会处理航班的问题,请您耐心等待。”
“里面太闷,我出去吹吹风。”
这人却还站在她面前,没有动摇的意思。
谢桑蹙起眉,“算了,我回去。”
她这么说,对方才松了口气。
在休息室安心等了会儿,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眼看就要入夜,谢桑注意着外面看守她的人,站了许多,却也有休息的时候。
她跟身边的同事说了些什么,便匆匆跑开。
这是机会。
谢桑故作肚子疼,表情虚弱,贴近那名女工作人员耳边说了句,“你好,我想去洗手间,可以吗?”
不想是假。
何况他们也没有权力限制乘客的人生自由。
“当然可以。”
那人让开,谢桑重获自由。
她的确去了洗手间,这是迷惑人的,从洗手间又另一个出口,可以离开机场,扑面而来的冷意刺骨,谢桑冲出机场,要打车回去。
道路拥堵一片,大雨淹没了前方的路,出租车司机纷纷摆手,要绕道离开。
谢桑在雨中淋了许久,等到车时,天色灰蒙蒙的,雨还没落干净,她报了家里的地址,在车上昏沉回去。
一整天的折腾,使人精疲力竭。
被司机不耐烦的叫醒,天光大亮,在机场耽搁了一天,路上又堵了许久,谢桑模糊醒来,看着前方,却觉得陌生。
“师傅,这是哪儿?”
“前面走不了,被封起来了。”
距离不远处就是家,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怎么会被封?”谢桑瞬间清醒,张望着去看,司机的角度看得更清楚些。
隐约闪烁着警车的灯光。
他随口猜测,“可能是出什么事了,警察都来了这么多。”
“警察?”
刹那,谢桑想到之前徘徊在楼下的人,机场不知从哪里折射而来的目光,周存声焦急的神色,种种迹象表明,要有大事发生。
可他想到的却是要将她送出去。
谢桑冒着雨冲下车,冲进那片被禁止的区域内,还没走进便被拦下,封条外是穿着警服的警察,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推开,拉开了距离,“这里暂时不能进。”
“我就住在里面。”
她将手遮在头顶,却挡不住什么雨,雨水从脸颊上冲刷而下,视线模糊不堪,里面那栋楼,在阴霾雨水下,死寂的可怕。
“住在里面更不行,现在里面很危险,谁都不能进。”
谢桑没有再给警察添麻烦,她走到一旁的房檐下,避开雨水,给周存声打电话。
电话却似乎永远都不可能接通。
蔓延的滴声令人慌张。
身体跟着发冷,像是冻结一般。
这道门她闯不过去,还有其他的门,不管怎么样,她得进去。
-
雨雾庞大,雷声弥漫。
又是个夜晚,在城市的休眠之中,所有人的身体都处于最困乏的时刻,疲惫,没有力气。
房间却被封闭,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相文渊是在踩过点后才潜进来的,周存声又是一个人回来,没有帮手,可防备心还在,身后有影子突然出现,将他钳制的瞬间,他便反应过来,回身将人踢开。
相文渊侧身去躲,他藏在昏暗的房间对周存声下手,像是深夜的恶魔。
经过搏斗。
周存声暂时摆脱相文渊,想要向门外跑去时,却被相文渊喘着粗气叫住,他露出腰间绑着的东西,“你敢跑,我现在就引爆。”
那是定时炸弹,却还没有启动。
在让周存声死之前,相文渊还有的是手段要折磨他,“你也不想死,对吗?”
掌握这一点。
他便自以为可以限制住周存声。
“别再轻举妄动,不然我们就一起死,包括外面那些警察。”
周存声没有再抬步上前,他回过神,用沉静的面容面对相文渊,“所以呢,你还想干什么?”
他不傻,也知道就算他答应相文渊的要求,他也会要他的命。
可外面那些警察是无辜的,不应该被牵连性命。
相文渊缓缓走到他面前,勾唇一笑,抡起一拳,便砸到了周存声脸上,他被打的偏过身子,扶着墙壁,后槽牙的血腥味泛滥出来。
看到周存声的血。
相文渊才爽快不少,“怎么,你还不服气?”
从他们敌对开始,似乎从来没有这样以平视的目光对话过,每一次周存声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别人,就算是跟赵宜媛结婚后也是一样。
相文渊成为赵宜媛的婚外情,他也满不在乎。
只因那压根就是他不要的女人,她跟谁,发生什么,他都无波无澜,到赵宜媛真的爱上他,相文渊才是真的开始发疯。
周存声将那口血吐出去,“我压根没把你放在过我的眼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服不服气。”
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没有服软,嚣张的气焰依然在。
相文渊再次抬手要打上去时,却被周存声用手挡着,他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让他被迫下跪,弯腰要去抢他腰上绑着的炸弹时,他却低沉一笑,“你只要解开,它就会启动。”
周存声的手顿住,他是恼怒又无可奈何的,在出神时,又被相文渊反扑过来,这次他抽出了匕首,在周存声的手上腿上,都划了一道。
流出的血很快染湿衣袖。
疼痛弥漫身体,可周存声清楚,这还远远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