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周存声的手机上了网,确认了这件事,才算彻底安心。
吃起东西来,都香了许多。
牛肉被烤糊,谢桑也能下咽,还觉得好吃,周存声将肉重新烤好的递给她,顺手给她擦掉唇边的油渍,“别吃糊的,容易生病。”
他自己体弱多病,才会害怕谢桑也生病。
她却全然不在意。
“都一样的,没什么关系。”
周存声却坚持,一把夺走了那些烤糊的扔掉,“这里条件不好,但也不至于吃这些,小溪里还有鱼,等会儿也烤来吃。”
闻言。
谢桑却是皱起眉头。
“有寄生虫吧,而且人家小鱼在河里好好的,还要被你们抓去吃了,真是残忍。”
她倒是有同情心。
周存声冷笑一声,不多说。
将租来的烤炉还回去,又整理了草地上的东西,周存声忙里忙外,谢桑只用坐在一旁,呆滞到跟地上的小花小草说话,他走来也没发现,被拍了下脑袋,谢桑才无辜的捂着头,“又做什么?”
“去走走。”
山里空气清甜,的确适合到处走走。
哪怕知道了赵宝珠没事,谢桑仍然没什么精力,被周存声强行带出去,游山玩水成了负担。
她坐在高处的石头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清澈小溪,溪水很干净,透过水,能看到溪水下的小鱼蝌蚪,一些水草跟着水流荡漾着,风景无限好。
周存声跟着一些人在溪水边,不知在看什么。
阳光照射下来,干燥温暖,谢桑望着,眼睛渐渐失神,周存声走到面前时,背后的阳光一束束折射过来,他的黑发都被染的泛着金色,面庞同样白里透红。
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是用玻璃瓶装起来的金鱼,鱼鳞有些泛红,很漂亮,在这样的地方很稀奇。
谢桑醒来,托腮看着,水波纹映照在玻璃瓶上,色彩不刺眼,很温和。
“喜欢吗?”
周存声眼神很真挚,“要不要拿回去跟你那些小金鱼养在一起?”
“给我的?”
她有些不可思议。
像是在跟周存声做什么神圣的交接仪式,小心翼翼接过玻璃瓶,“你不是要吃鱼吗?”
周存声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她。
“这么小的鱼怎么吃,他们在抓大的,等会儿买些。”
买来的小金鱼和周存声抓到的似乎不一样,像是爱屋及乌一般,他送的,谢桑更喜欢,更爱护。
拿在手里没放开过。
溪边人太多,周存声捉了金鱼便带谢桑到别处去。
入了秋,枫叶变红,山上景色少见的好看,夏天太热,冬天寂寥,春天倒是不错,可那时没有机会。
如今也算是个契机。
走得有些累。
周存声带着谢桑坐下,他上了山倒是很有活力,一天一夜也没犯病,更没吃药,环境好,心情便跟着好起来。
附近被树林环绕,山不算高,看不到太远的风景,风变得柔和,有阳光从树叶间的缝隙落下来,很舒服,谢桑坐不住,没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不知跑到了哪里。
周存声反应过来去找。
原以为她就在附近,找了一圈却不见人,着急起来,山里她的手机没有信号,只能靠喊的。
回音一阵接一阵,却就是没瞧见人。
山里什么人都有,不算安全。
周存声脚力快了许多,这一片到处都找遍,又准备到下游去找找,哪里热闹,都是抓鱼的人。
脚刚踩到陡坡上,便听见身后人的唤声。
谢桑站在石头尖上,发丝飞舞摇摆着,笑得很灿烂,嘴里叫着周存声的名字,他像是看到了光的来源,又像是年少时每次从学校回去,第一个看到的人总是她。
别人都等在家里。
她要等在巷子口,要提前看见他,也要他提前看见她。
从石头上跑过来,不注意脚下,速度又快。
周存声看的皱起眉,“慢点。”
谢桑跑到他面前,脚下没刹住,扑到怀里去,“你刚才是不是在找我,我听见声音就跑来了。”
她还知道他再找她?
再不出来他就要找疯了。
“没有,我在找鬼。”
周存声说完往前走,不搭理谢桑,她跟在后,撇撇嘴,“我就跑开一会儿而已,别这么小气。”
她去拽周存声的袖口,顺势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他想挣脱,却被紧紧握着手。
谢桑直接挽过来,蹭着他的胳膊。
周存声却没什么好脸色,“山上没有信号,你要是跑丢了,我到哪里找人?”
都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她却不以为然。
“我下次不会了。”
面色稍有缓和,周存声主动握紧她的手,“不准跑出我的视线。”
路过了小溪边。
周存声买下了鱼,想要拿到附近的农家乐去做,山上有这样的地方,可价格昂贵,味道也一般,在山上吃不到什么好的。
只是这样,就足够。
天一亮便要下山。
仅剩的这些时间变得尤为珍贵。
烤糊的食物谢桑吃得不多,到了晚上便饿得前胸贴后背,鱼汤喝了好几碗,不停夸赞周存声挑的鱼好。
周存声拿筷子敲她的脑袋,“少油嘴滑舌,快吃。”
“吃那么快做什么?”
“下山的路不好走。”
天色太暗,还需要打着手电筒,为了催促谢桑,周存声故意吓唬她,“走得太晚,说不定山上还有蛇,你不怕被咬?”
谢桑可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吓唬到的小女孩。
她一脸的不屑,“得了吧,有蛇就捉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存声干巴巴的叫她“小祖宗”,“我怕,我怕行了?”
“你早说。”
谢桑喝了最后一碗汤,放下碗擦了擦嘴巴,又喝下了赠送的柠檬水,又甜又酸,自来熟的跟农家乐老板娘道别,说着下次还来。
生生被周存声拉走。
路上许多石头磕磕绊绊,谢桑走得艰难,周存声却好像能记住每一步该怎么走,走得又快又急。
谢桑跟不上,气喘吁吁的,故意扳到了脚下的石头,佯装要跌倒,周存声眼疾手快接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到树干上,她分明比他矮大半个头,踮脚抱他的时候却有着很大的蛮劲。
周存声这次有所防备,根本不怕,“又做什么?”
谢桑凑近,蹭着他的脖颈,吻着喉结,月光凄凉又暗,山林里没一个人,她用舌尖轻扫过他的疤,神色充满蛊惑性,“不做什么,就是想亲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