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到了谢桑脸上，手掌却还没触碰到她的脸便被死死固定住。
没等相文渊有所反应，便整个被拉扯过去，一脚踹到了腹部，沉闷的痛感传来，他后退几步，正要直起腰，肩膀又被狠狠踹了一脚。
这下撞到了车身上。
四肢骨头都开始疼起来。
谢桑突然过去拉住周存声，阻止矛盾蔓延，可周存声看到了那一幕，怎么能忍得了。
没有被谢桑拉住。
周存声抽出手，更为狠戾的打到相文渊身上，他是病人，不该有这么重的力气，在这一秒钟，身体没有拖垮他，又或者说，是谢桑的事激发了他的怒火，才会不管不顾的去打人。
是照死里打的。
相文渊没想到周存声会在，便猝不及防被踹倒，被打的满脸是血，第一时间就没了搏斗的能力。
为了防止将人打死。
谢桑这次挡在周存声面前，拉住他沾染了血的手，拥住腰，一点点小心的将他的怒火平息下来，“别打了……别打了，够了。”
周存声还是踹了一脚上去。
相文渊像是被打的失去了知觉，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满脸是血，谢桑松开周存声的手上去叹他的鼻息，很微弱了，“要把他送医院。”
周存声一把将谢桑拽起来，眼里赤红，像火。
不再是冰冷无情的。
“不准管他。”
周存声许久没动过手，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动手打人。
相文渊碰了谢桑，那在他眼里就是死罪。
可就这么不管他，他的命是一回事，后续的麻烦更是一回事，谢桑要去扶人，周存声又将人拉回来，“我说了不准管他。”
这次直接拖着她离开，塞进车里。
车迅速离开停车场。
谢桑反应过来，替相文渊打了救护车电话，周存声眉间褶皱很深，“我说了不用管他。”
“怎么能不管？！”
这次谢桑情绪高涨了些，手在颤抖，等待拨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也是为了你，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你怎么办？”
坐牢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快速在救护车里报了地址，谢桑挂断电话，略带哭腔了平复心情，颤着喉咙，“在路边停车。”
周存声又开出一段才停下。
停下的瞬间，谢桑扑到他怀里，趴在他的肩头，颤抖的身子一点点恢复如常，胳膊往上，搂住了周存声的脖子，“你下次别那么冲动好不好，我也不希望你有事，那种人，你打了他，他会善罢甘休吗？”
“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就是因为有这个保障，周存声才会动手，可就算没有，他一样会不管不顾的动手，替谢桑打出去，他拢住她的头发，“他是不是碰到你了，哪只手碰到你了？”
就因为碰了谢桑就断人手指的事情周存声做过。
不能再做第二次。
“没有，他没碰到我。”
周存声这才降了火气，“我不想跟人为敌，可他惹了你，他为什么要惹你？”
“……没有，真没有。”
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赵宜媛对他有情，相文渊纯属是嫉妒作祟，才会上赶着找事。
却没想到周存声在。
挨打也在意料之外。
周存声总算稳定下来，谢桑拿出药给他喂到嘴里，又喂水给他，储物格里有湿纸巾，谢桑抽出一张，给他擦手指，每一根手指上的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指甲缝也不放过。
“你身上还有血，后备箱有衣服吗？”
“没有。”
这样回去让秀姨看到，又要问东问西，谢桑清理了垃圾，“那我下去买，你在车上等我。”
周存声拉着没让她走，平静下来，眼神饱含悲伤，“我刚才那样是不是特别可怕，吓到你了？”
他不想那个样子，可看到相文渊去碰谢桑，便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
在很久之前，没有生病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一点就着，特别暴躁，别说是别人了，就连跟谢桑吵得上劲时，他也会佯装要动手，吓唬她，但最多就是推她一下，不会这真的怎么样。
可对别人，他是不会手下的留情的，也没少动过手。
骨子里的东西一直没变。
是病情让他收敛了许多。
现在唯一怕的，就是吓到谢桑。
谢桑上下检查一番，“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
是相文渊在挨打。
还没有还手的机会，就被打到在地。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
谢桑松了口气，“那就好，下次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周存声像是很累，陷进座椅里，“他为什么要找你？”
不管怎么说，都还是要有个原因的。
“真的没什么……”
原因告诉他，他会更自责。
谢桑凑过去，贴在周存声肩头，看到他耳后的一点血，想到他刚才打相文渊时的模样，陌生又熟悉，她用手指替他抹着血迹，他似乎感觉倒了什么，“是因为赵宜媛？”
耳后的力度怔了下。
“不是。”
周存声拍了拍谢桑的脊背，力度很轻，将她扶到位置上坐好，安全带拉过来系上，“我先送你回去。”
“那你呢？”
周存声瞬间想通了什么，“我去看看相文渊的情况。”
贴着谢桑的额头吻了下。
“你好好回去睡一觉，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你找他做什么？”
怕周存声又冲动，可这次显然不会，他转动方向盘，“找他有事要问。”
在所有人都排除的可能下。
之前跟踪他的车辆，大有可能就是相文渊安排的，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对他才是要彻底的赶尽杀绝，而不仅仅是揍一顿这么简单。
只要有人来破坏他的生活，他就不会放过。
尤其是伤害到谢桑这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身上的血迹还是被秀姨看到，她大呼小叫的跟着周存声进房间，谢桑拿新衣服出来，随口解释着，“就是我跟他吵架，不小心动了手，不是什么大伤。”
秀姨情绪更激动。
“吵架怎么能动手，存声他身体……”
谢桑要关门，敷衍着，“没大伤，您别担心。”
“可是……”
关上门。
她将干净衣服递到周存声面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