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连漪在中间的使坏,周存声除了接送谢桑去剧组开工的时间,其他时候连面都见不着。
连漪像是有意的黏着谢桑,剥夺了原本属于周存声的时间,
就连周存声给谢桑送吃的,连漪都要加入,坐在车上喋喋不休,说着乱七八糟的话,无声中占据了他们所有独处的时间。
起初几天。
周存声还能劝说自己要忍耐连漪的小孩心性。
次数多了,他的耐心渐渐消耗干净。
特地寻了个时间,在剧组外候着,打电话给谢桑,却没被接到,周存声下车想要去找,黄昏时分,阳光薄弱又炙热。
他知道小路,找到入口时恰好碰见出来抽烟的向寒烟,她会心一笑,好似明白周存声是来做什么的,“你找桑桑吗?”
“帮我叫她一个人出来。”
连漪实在够烦人的。
要不是看在孟诀的面子上,他早将人送走了。
这段时间谢桑身边多了个连漪,剧组的人都知道那是她的妹妹,向寒烟也不例外,见周存声不太愉悦,又强调要谢桑一个人出来,便知道是为了什么。
她不紧不慢,“可是她身边那个妹妹,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她,你想单独见她,不太容易。”
“你去告诉她,她知道怎么处理。”
“那好吧。”
向寒烟吐出一口烟,含着笑,像是要捉弄谁一样,悠悠然的走进去,再出来时,身后可不止谢桑一个人。
连漪那家伙,还跟着。
谢桑都摆脱不了。
这下不止是连漪一个人看着,向寒烟也在,两双眼睛在后盯着他们,周存声面若冷霜,拉着谢桑的手要去车里,她却因为连漪,也因为下场戏就要开拍,离开不了多久,站在原地没动,看了那两人一眼。
“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他不过是想单独跟她待一会儿,这群人就见不得他好一般。
周存声松开了手,负着气,“没什么事。”
“那我先回去了?”
谢桑不哄他,甚至真当他没事似的,周存声郁结深重,话还没出口,她便跟着连漪走了进去,没把他放在心上。
连漪直接占了他的位置,霸占了他的人,让谢桑分不出一点时间来给他。
周存声负着气离开。
晚上没有来接,谢桑只当他是累了,便带着连漪坐剧组的车回酒店,她在路上便累得打不起精神,连漪看着,很自责。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该破坏他们的。
“姐姐?”
谢桑被叫醒,茫然看向她,“怎么,饿了?”
正要去包里拿饼干给她吃,连漪却摇头,“你是不是太累了,还要照顾我,都把周哥哥给忘了。”
“你好好的,别捣鬼,我就不累。”
连漪勉强一笑,“我知道哥哥带我回来是为了我好,可我只是想跟一个人在一起,这没错啊……”
“但那个人不是好人。”
仅凭着连漪的描述,谢桑便能感觉得到,她一定是眼神不好,才会跟剧组一个司机搞上,若是个兢兢业业的司机也就罢了,却是个犯过事,还有残疾的司机。
也难怪孟诀的反应会那么大。
这事的确是连漪不对,她年纪又小,不懂事,孟诀自然要管教,可她却很固执,就算被困在谢桑身边,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他不是好人,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是好的,这就够了。”
“我不跟你争,你迟早会明白的。”
“那周哥哥呢?”
连漪又扯出周存声来,“他在外的风评也不好,别人说他因为失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坐牢,又因为母亲的权势逃脱了牢狱之灾,还私吞了家产,把亲弟弟送进精神病院,别人这样说他,你会觉得他是坏人吗?”
“你倒是伶牙俐齿。”
车缓慢行驶着,车上还有其他正在休息的剧组工作人员,连漪将声音放得很低,低低的飘荡在谢桑耳边,纵然她嘴上不说,连漪也是知道的,她从没认为周存声是恶人。
连漪轻轻靠在她肩上,“姐姐,我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帮我跟哥哥说说情好吗?”
“连漪,周存声跟别人不一样。”
她拿出了认真的态度,谢桑便以同样的态度面对她,“我跟周存声的情谊不是别人的三言两语可以挑拨的,他十几岁我就认识他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需要从别人嘴里了解。”
周存声外表那么冷,可心地善良,跟周庭书是完全反过来的。
别人指责他滥用职权,戳着他的脊梁骨说他杀父,这都是外界的话,谢桑根本不在意。
加之周庭书认罪后,周存声的罪早就被洗清。
弑父的那个不是他,是周庭书,是他活活将周康的后脑撞在墙上,又趁机嫁祸给周存声。
周存声无罪,永远清白干净。
所以她爱他,无需理由。
连漪眼中泛起泪花,哽咽着,“你们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你是孟诀的亲妹妹,他如珠如宝的护着你,如果让他眼睁睁看着你跟一个穷困潦倒的司机在一起,他一定会伤心的。”
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谢桑叹着气,“你想看他伤心吗?”
“不想。”
“那就好。”
这样便够了。
多的不用说,连漪会自己想通。
跟她一起回到酒店房间,谢桑侧躺在沙发上,稍休息了下,等精神恢复了些许,便跑到隔壁,敲响周存声房门。
隔了许久,他才懒懒散散的将门打开,擦着潮湿的头发,走向房内,没给谢桑一个眼神。
哄好一个,又要来哄另一个。
谢桑硬着头皮进去,手上举着一支甜筒,跟在他身后,舔着冰霜,“晚上怎么没去接我们?”
周存声冷笑着,没回声,明知故问,坏女人。
他刚坐下,谢桑顺势在他腿上跨坐下来,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冰淇淋往他唇上递去,“要不要尝一口?”
“不要。”
他转过头。
谢桑却掰着他的下巴,将脸掰过来,凑到他面前用唇含了口冰淇淋,“真的不吃?”
“不吃。”
够嘴硬的。
可对上她,还是要服输。
谢桑的胳膊架到周存声的肩上,将冰冰凉凉,沾染着丝丝甜味的唇凑上去到他唇上,“这样也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