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伴着新鲜的青草香渗透在空气中,午后烈阳炙热,晒得青草有了温度,风很柔和,春意浓重。
草地、蓝天、伴着几只飘荡在风中的风筝。
周存声拿着爆爆球朝远处抛去,一只金毛犬随着球身抛出的弧线追逐跑去,浑身毛发松软漂亮,纵身跃起,咬住球,兴奋的往回跑,冲撞到周存声怀里。
他被撞得倒在草地里却不生气,抱着金毛,揉着它的脑袋,从它嘴里拿出球又抛出去,狗狗被训练的很好,很听话,又温顺。
周存声很喜欢带它来这块儿玩。
这点谢桑是知道的。
她找过来时,便看到周存声和金毛身边围着几个小朋友,都对狗狗很好奇,周存声像展示家里争气的小孩儿一样,有些炫耀口吻的告诉他们,“它还会握手呢。”
小朋友们纷纷发出感叹声。
为了满足他们,周存声含着浅浅微笑开嗓,展示给他们看,“墩墩,握手。”
金毛听话,抬起一只前爪,够上其中一个小朋友的手,小朋友眼睛睁大了些,很亮,“哥哥,它好厉害。”
周存声掩不住的骄傲。
春意正好,他身形清瘦,只穿着一件毛衣开衫,很温柔的浅灰色,被一群小朋友围在中间时,有些像是小时候,跟秦柏廷孟诀在院子里玩耍时的模样。
也像个孩子似的。
有些欣慰,有些感动之余,谢桑站在远处,将电话打过去,她望着周存声的位置,他拿出手机看了眼,神情落寞了下,又挂断电话。
谢桑搞不懂他,分明心情很好,跟不认识的小朋友都能玩到一起,偏偏针对她?
真是个臭脾气的男人。
她不死心,又打过去,周存声再挂断,他缓缓将牵引绳圈挂在墩墩脖子上,准备带着它回去,绳子另一端在手上缠了两圈,倒是和和气气的跟那些小朋友道别。
站起身在草里走了两步,便看到了谢桑,脚步稍愣了下,又像没看到似的走开,谢桑顺势跟上,去拉他的手,他也没有挣脱,由着她,“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周存声神色淡着,没有告诉她,自己不接是因为她每次打电话来,都是要推迟回家的时间。
那种话,他不想要听。
“跟那群小孩儿倒是玩得开心,你都几岁了,还让他们叫你哥哥?”
周存声牵着墩墩走,常被惯性往前扯,走在谢桑身前一些,她瞧见他嘴角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我跟谁玩,难不成跟你这个大忙人?”
“贺敛呢?”
谢桑没找到贺敛的人,“秀姨说你去找他了。”
“江谣离不开他,我只好带着墩墩出来走走。”
遛完了狗,还是要还给贺敛的。
自从小棉花离世后,江谣状况一直不太好,身边离不开人,也不爱出去见人,贺敛任劳任怨的陪伴着,是江谣想要养狗,他才特意去挑了只性情温顺的放在身边养。
像是在代替小棉花的位置,能给予丁点温暖。
回来后谢桑还没能见到江谣,她整日闷在家里,几乎不见人,只有贺敛能见到她,就连周存声,也只是粗略见过两面。
江谣变得很是脆弱清冷,言语很少,现在能跟她交流的只有贺敛,就连父母在她眼里都成了想要逼死她的人。
小棉花的死,许多人都在责怪她,只有贺敛明白,身为母亲是最不愿意孩子出事的。
平常就连小棉花磕了碰了,江谣都要紧张半天。
她去世,江谣是最痛苦的。
周存声将墩墩送还给贺敛,谢桑驻足在门外,没有进去,看到了贺敛开门出来,从周存声手上接过牵引绳,又看了过来一眼。
他轻笑了下,看唇形,似乎提到了谢桑的名字。
周存声随之也看来,含着笑。
那感觉奇怪极了。
像是在当着她的面讨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