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待了没几天,周庭书便被强制性出院,他本就伤得不重,确切的说连伤都不算。
那半瓶药药性极轻,要不了他的命。
也损伤不了他的身体。
在医院那几天,纯属是在修养身心,修养好了,便该服从安排,正式办理入住精神病院的手续。
被周存声误会了好几次,这次谢桑不打算参与,接受品牌的试吃活动,特意避开了周庭书转院的时间。
这件事便由周存声跟孟诀全权办理,周婉当天到达京华,算是掐着点,见了周庭书最后一面。
在将他送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周婉仍然于心不忍,握着周庭书的手,眼睛含泪,视线内尽数是他病怏怏的脸庞,再见不到丝毫精神可言,像是被掏空了灵魂。
叫周婉怎么能不心疼。
“庭书,你到了那边好好治病,治好了再出来,你还年轻,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的。”
周庭书不言语。
车是孟诀在开,周存声坐在副驾驶。
这感觉古怪极了,像是押送犯人前往刑场,有一副无形的镣铐架在他身上,死也挣脱不开,到死,他都是犯了罪过的人。
周庭书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周婉拍着他的手背,苦口婆心,“你既然生病了,就该早点告诉家里人,拖到现在……”
言罢。
她的眼泪竟然要滴出来。
周庭书突然将手抽出去,周婉跟着一愣,却忽然想到他这个病是人格分裂,这么一来,便好理解多了,“我们都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不想要过去,可不去治病,病怎么能好?”
像是被周婉这些话给激怒。
他咬紧牙根,绷紧了下巴线条,从唇齿间挤出一句,“我没病。”
周婉愣了下,却没有将他这话放在心上,“你到了那边,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或者告诉存声,他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听得有些烦。
周庭书微微闭上了双眸。
他这般冷漠,等同于将人拒之千里,周婉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周存声坐在副驾驶,没有往后看一眼,他无心欣赏一个失败者的表情,那对赢家来说也许是颇有纪念意义的一幕。
可他从没想过要跟周庭书斗,更不屑于跟他分出输赢。
从一开始,就是周庭书自己单方面的要跟他争抢,如果他还像之前那样,周存声不会将他怎么样。
如今的下场,到底是咎由自取。
到了医院门外,周存声跟着下车,解开安全带时,跟周婉交代了句,“姑姑,你就在车上等会儿,不用下去了。”
他有话要单独跟周庭书说。
周婉明白。
这么一来,便成了孟诀跟周婉单独坐在车上,他像个司机,全程保持零存在感。
终归算是前女婿,周婉不可能真的做到视而不见,她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叫了声小孟,“存声都告诉我了,你跟那个女人是假的,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孟诀还是维持着平常心,“都是我应该做的。”
周婉佩服孟诀能如此待周存声,可另一方面,又有关云善,“之前善善来见了庭书,你有见到善善吗?”
“见到了。”
却是很短暂的一面,前后不过三分钟。
之后的几天内,云善都在秦柏廷那里喂养兔子,孟诀更没有机会跟她见面,可对他而言,连遗憾都算不上,从离婚那天开始,他们就算是分开了。
周婉的不舍却是挂在脸上的,“你不知道,善善知道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后,魂不守舍的,有多难过。”
孟诀轻笑了下,却是客气的,“我们分开了,彼此有新人,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听他的口吻,是没有任何重修旧好的机会,项纺儿是假的,可真的那个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