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以为万事俱备,胜利在望时,周存声用狠辣的手腕绝了他的生路。
认输很难,可输了就是输了。
在不知不觉中,周庭书输的一败涂地,输了人,输了权势,就连手上唯一可以利用的东西,都被周存声联合赵予骗取。
这样一来。
他还有什么?
周庭书低下头,嘴角微微划起弧度,不知是在笑谁。
他那个模样瘆人。
一旦想到自己身上跟他流着相同的血,周存声便生畏,这是被逼到绝路的周庭书,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被逼到绝路,是否也会像他这般?
想到此。
周存声又很快否定。
他不会让自己到这一步。
“念在我们还算是亲兄弟的份上,我送你去医院治病,你老实本分的在医院待着,就像从前那样,只要你答应,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一笔勾销。”
是为这份兄弟情。
也是为谢桑。
如果做得太绝,谢桑一定会觉得他太过狠。
周庭书抬起头,脸颊轮廓被四周的清冷月光描绘着,有那么一秒钟,他的眼神还跟从前的周庭书一样清澈,却又在眨眼后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病便康复了?
周存声没工夫去计较,“你还有什么条件,提就是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善良?”
周庭书反问他,表情复杂,介于隐忍与愤懑,“我从来没有兄弟,也不屑跟你做兄弟,这种时候,你跟我提兄弟情,不觉得可笑?”
他跟周存声之间感情太浅太淡,出现在公众场合,若不是有人提,绝对做不出任何像是兄弟的举动。
从前现在,都是一样。
在最不该感情用事的时候周存声犯了错,跟周庭书提出这种要求,对他而言,是更深的羞辱。
周存声跟他,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他不识相。
周存声没了办法,“不管你答不答应,这就是你唯一的选择,不然你就等着坐牢。”
证据证人他已经收集,只要周庭书拒绝,那么要不了几天,他就会以谋杀罪被逮捕,紧接着上法庭,坐牢,若是在审判席上,他用精神疾病逃脱刑法,将要面临的,同样是精神病人的待遇。
这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没有解法。
周庭书当初心软,没有收尾干净,留下了祸患,又被谢桑灌醉,看到手机里的信息,说来说去,是他没有做绝。
“你赢了,是我让你的。”
周存声失笑,“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
“除夕那晚,我知道桑桑是有意灌醉我,看了我的手机,没有她透露给你的消息,你怎么能这么快找到证据?”
这是事实,周存声不否认,“你想说,你是故意让我找到?”
“你?”
周庭书死到临头,却不慌不忙,“是桑桑想要,我给的人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她第一时间,就来找我。”
这边足以说明,在谢桑那里,跟周存声是同一阵营的,不论感情,她也倾向周存声,“你喜欢桑桑,却根本不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从你伤害申嘉歆的那天开始,你们就是没可能的。”
谢桑将申嘉歆当半个母亲,怎么能跟害死她的人发生感情?
周庭书走近几步,他的五官许多细节都跟周存声是重叠的,样貌有所相似之处,气质是天上地下,沉下脸,他兀自笑着,“我不伤害她,桑桑就会喜欢我吗?”
这又是个否定句。
“为什么呢?”周庭书屏息凝气,歪过头,审视着周存声,困惑、迷茫,“为什么你那么伤害她,把她害成那个样子,说跟别人结婚就结婚,哪怕这样,她都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