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庭书通过电话。
谢桑回到客厅,周存声在等她,面无表情,神色冷淡,他是最恨周庭书的人,如今却也无计可施。
“他跟你说什么?”
没有看谢桑,周存声冷声问着。
她在他身边坐下,脱了鞋,盘着腿,靠在他身边,“说害怕,害怕申姨晚上去找他。
“那个黛西医生呢?”
在问诊结束后,谢桑跟黛西医生单独聊了几分钟,是周庭书跟周存声都不知道的内容,她仰起脸,看向周存声的侧脸,冷冰冰的绷着,真叫人没办法。
窝进他怀里,谢桑嗔着声。
“那你呢,那段时间,你跟周庭书说什么了?”
对她怎么也心狠不来,周存声搂着她,将人整个抱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我什么也没跟他说,跟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可说的?”
“你相信他是人格分裂了?”
这是医生的诊断结果,不相信都难。
周存声沉默着,谢桑思虑再三,“黛西医生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在法律上判刑是很难的,只要周庭书的律师认准他是精神疾病,很大的可能性可以脱罪。”
“所以呢?”
“可以直接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周存声当谢桑在开玩笑,“你舍得吗?他对你那么好,为了你连人都杀了?”
没有立刻否认。
谢桑陷入沉思,她的眼神骗不了人,看待周庭书时,可怜是真的,怜惜也是真的,周存声嫉妒,言语中难免附带情绪,她理解,“你来处理,之后我不会再插手了,这样也就不存在我帮他的可能性,可以吗?”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又像是妥协。
对周存声的妥协。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怎么对他都可以?”
他要一个肯定。
谢桑没有看他的眼睛,却贪恋他的怀抱,喉咙又酸又涩,“之前申姨的事情上,我做的不对,我向着她,因为她在我最痛苦的日子里帮过我,可现在不会了。”
“你能这样想最好。”
搂住周存声的脖子,谢桑不想要在讨论周庭书,连他的名字都不肯听到,“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周存声手臂穿过她的膝窝与脊背,将人稳稳抱住,往怀里塞去,连人带心的,一点都不肯分给别人,将人抱到卧室,放到床上,正要松开,谢桑又搂住他靠近,吻在脸颊上。
她轻着声,很小心的问,“周存声,你最近好像没怎么发病,是在骗我吗?”
“没有。”
是欺骗,可他不想要承认。
“骗人。”谢桑还不傻,“你家里不是不给你看病了,为什么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了?”
“因为你在身边。”
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甜言蜜语这套?
谢桑哼笑了下,“你没比周庭书好到哪里去吧?果然是一家人,一样会骗人。”
“你被他骗到了?”
刚绕过去的话,却又回来。
谢桑轻怔,搂住周存声脖颈的手刚要抽出来,他却忽然拉住,“别放开,多抱一会儿。”
无论分开多少次,他们还是有心灵感应般在向彼此靠近,也只有周存声在时,谢桑才能深感到安全感,释怀的睡去。
被她抱着,脖子僵硬,趁着她熟睡,周存声小心将手拿开,放到一旁,离开时,轻吻了下唇。
走到阳台,在斟酌之下,周存声打出了赵予的电话。
如果不是今天,他不会有这么迫切的危机感,急着要弄死周庭书,谢桑是什么样的人?
一次次帮助申嘉歆,一次次心软。
对申嘉歆是亲情,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周庭书,他做不到,爱情本就狭隘,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出现。
赵予没想到周存声会打来,他本以为,他跟周庭书达成和解,可周存声的意思,不是如此。
电话里,他只给了一句,“见一面,我有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