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华要与周存声同行。
在禾远住了半个月,里面有乐崽,还有家的温暖,离开是极为不舍的,收拾好行李关门走时,乐崽正趴在碗旁,大口吃着猫粮,软乎乎的身体弓着,没心没肺。
丝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还要许久。
周存声将门关上。
“走。”
谢桑依依不舍,可还是要回去,回到那个困住自己的地方。
得知她要走,云善抽出空来送,在车上一阵絮叨,抱着谢桑不撒手,像个黏人的妹妹,周存声余光扫去,淡淡发问:“今天怎么不用做托儿所老师?”
“托儿所?”
云善剜他一眼,跟谢桑解释,“别听他胡说,什么托儿所,我是正经老师好不好?”
“正经老师帮人看孩子。”
周存声没注意到这样的举动很奇怪,会暴露,只有帮孟诀时他才会去管云善的这些是非,谢桑端详着他,又很快将目光转开,看向云善,“姑姑说你跟一个学生家长走得很近,真的假的?”
“我跟每个学生家长都走得挺近的。”
如今的教育问题太严苛,老师要顾及方方面面,家长也要跟老师熟悉,这不算什么特别的事。
周存声却补了一刀,“上次那个,是谁?”
“学生家长。”
连名字都没有。
在云善心里,的确是学生家长,只不过稍微有点特殊,那名学生患有癫痫,需要她特别照顾,仅此而已。
她帮过几次,被周婉知道,这才夸大其词,告诉了谢桑,让她误会。
自从跟孟诀离婚,在他身上死心后,云善便封闭了自己,不再打算对谁敞开心扉谈情说爱,这东西对她来说,太奢侈。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让自己忙起来,只有忙得焦头烂额,才没工夫,也没时间,去打听孟诀跟他的新欢过得怎么样。
这办法很笨拙,可这就是她修复自我的方式。
周存声不再追问,那会让云善无地自容。
到达机场,周存声去办托运,将最后相聚的时间留给云善和谢桑,她们单独在一起,云善才会真的坦白。
被周存声逼问了几句,云善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又像是要极力解释些什么,“桑桑……我真的没有。”
“就算有又怎么样?”
没有人会怪她,何况她又是单身,云善却好像因此负罪感很强,“我不会有的,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真的。”
孟诀在博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她,算是给她造成了阴影,如同当初秦柏廷的劈腿抛弃,云善此后,大概不会再对谁生出爱意了。
这是令人心酸的。
谢桑更加心疼她,“善善,孟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她什么都不知道,在她眼中,孟诀便成了背叛兄弟与云善的家伙,不值得留恋。
“我知道的。”
云善怔怔点头,“看到他幸福,我挺开心的。”
她不是个小气又狭隘的人,看到孟诀能高兴,她也替他高兴,推了推谢桑的手,“你快进去吧,周存声还等着呢。”
“那我走了?”
她向她挥手,用以告别。
云善的样子慢慢模糊在人海里,机场人烟稠密,很快便看不到她,谢桑轻叹一口气,很清楚她哪里变了,每时每刻,都是在伪装开心。
在找到周存声的路上,谢桑在心里将孟诀骂了个遍,却又知道,有些事就是留有遗憾,就是不完美的。
是他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的。
闷头往前走,手忽然被捞住,险些撞到人时,周存声将她揽到怀里,按着头,“走路不看路的?”
有些责怪,却又温柔的腔调。
谢桑抬起头,眼睛潮湿,“不是有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