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乐崽找回来后,周存声并没有声张。
那段时间他行事作风低调谦虚了许多,重视起了自己的已婚身份,跟谢桑交集太密,会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为了她好,他安然退守在一旁。
只要能看着她,便好。
塞给谢桑门卡那阵子,乐崽得了猫藓,不是什么太严重的病,却因为治疗,浑身的毛都被剃掉,模样滑稽又心酸,有些好笑。
他想要她来瞧瞧。
哪怕一眼。
可他们之间还是因为身份,隔阂太多,规矩也太多,需要保持距离,赵宜媛可以不恪守道德伦理,跟相文渊在一起,还有了孩子,那是因为周存声的不爱,在一段不被爱的婚姻里,她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谢桑却做不到。
她只要动摇,就是就是不对的,就是违背初心的。
逃,成了唯一的选择。
时隔良久,还能再看到乐崽,是谢桑没有想到的,那次剃毛之后新鲜长出的毛发与之前有所不同,可还是那只猫,陪伴他们从刚结婚到离婚这么久的猫。
她将猫抱上床,逗着它玩。
周存声蹙眉,嫌弃的站在一旁,“能不把它弄到床上吗?”
谢桑不以为然,回头看他。
“那我抱它去客厅玩,你睡在这儿?”
虽然喜欢乐崽,可它掉毛实在厉害,周存声又有轻微肺病,吸入灰尘便会咳嗽,更别说毛发。
谢桑体谅他,要抱着猫出去,周存声拉着她,“没事,睡觉之前送出去。”
“你的病不严重了?”她伸手,摸着他苍白清俊的脸,仔细端详着,“最近好像气色不错,是跟小孟和好了吗?”
这趟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找孟诀求和。
周存声侧过脸,撒谎时没有看她的眼睛,“没有,他说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不管有没有项纺儿,他都想要退出博易。”
这件事里,最伤心的应该是周存声。
谢桑不勉强他,松开手,继续跟乐崽玩,口吻很随意,“他不听就算了,你也别太伤心。”
“我不伤心。”
周存声想去抱她,她却跟乐崽玩得欢,完全忽视了他。
重逢第一晚,很新鲜,也是正常的。
回到京华以后,更见不着。
谢桑揉着乐崽的肚皮,它翻滚着身子,爪子去够她的手指,小身子软软绵绵,可爱的很,她玩得不亦乐乎,边笑边问:“你为什么不把它带过去养在身边?”
“我雇了人在这里照顾。”
“自己照顾不是更好?”
“不好,会被人盯上。”
他就差没将周庭书的名字说出口,谢桑手指顿了下,乐崽也跟着停止打滚玩耍,她缓缓看向周存声,“有道理,还是藏起来好,真不知道他下一个还要害谁。”
从一只小猫,到自己的母亲。
能害的他都害了。
如果把乐崽带回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藏在这里,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思及此。
谢桑更不忍心,拎着乐崽的前腿,将猫整个抱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抱着侧躺下,这是要带着猫一起睡觉。
她想如此,周存声只能纵容着,陪她一起躺下,身子贴着她的脊背,用极轻的,恍若梦呓的声音说着,“放心,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是不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会有人受伤或者失去性命?”
再这样下去,她实在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周存声不答应,也不认同她动摇自己,“是他们在破坏我们,是他们的错,不是我们,知道吗?”
“可我不想有人因此出事了。”
“不会的。”
他呢喃着,吻上她的后颈,皮肤上沾染着自然的清香,是迷人又沉醉的,谢桑手掌稍松,身边的猫像是预感到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
是周存声养的。
养熟了。
连主人的思想都能了解,很懂事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