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点开车到了小学门外。
到松江一趟，周存声有许多事要办，其中一项是谢桑交代的，确认云善还在学校，他才过来，从后备箱将礼袋拿出来，他敲响驾驶座的车窗。
孟诀将窗户降下来。
“真的不跟我一起进去？”
他摇头，“不去了。”
知道云善换了工作，生活回归了平静，这便够了，再见面要说些什么？似乎没什么可说的，离婚后闹的有些不好看，云善怕是不想要见到他的。
孟诀从来识相。
周存声没有勉强他，“那你等我一会儿，把东西给她我就出来。”
那是谢桑要他带给云善的新年礼物，反复交代要亲手交到云善手上的，周存声循着教学楼，找到教师办公室。
之前云善做老师，带补习的学生，图轻松，图好玩，算是混日子，她是云家千金，完全用不着为柴米油盐奔波，现在也是一样，周婉有周家的股份，每年的分红也够维持她的奢靡生活。
真正投入工作，不过是她意识到，自己是真正的成年人。
办公室只剩云善一个老师没走，她借着微弱的光在备课，听到敲门声，这才抬起头。
她身旁还坐着个埋头写作业的小孩儿，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周存声走近，小男孩跟着抬头，是个俊俏的小家伙，眼珠子转了转，好像在分析周存声是谁。
“这才年初几，你们就开学了？”
在他的印象里，老师似乎是份轻松的工作。
云善气色很好，并没有因为工作而感到疲惫，“我是提前来，省的到时候调度不过来，手忙脚乱。”
“那他呢？”
周存声问起那个小孩。
是周婉跟谢桑打小报告，告诉她，云善跟个学生家长不清不楚，周存声有私心，这算是替孟诀问的，虽说有点自作主张，可说出口的话，便收不回来了。
云善斜睨他一眼，“少管我的闲事。”
她大大咧咧伸出手，没跟周存声客气。
“拿来吧。”
周存声轻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里是托儿所呢。”
他没将礼袋递过去，云善却一把抢走，将头埋进去看了看，顿时心花怒发，可在学生面前，还是很克制自己。
“还是桑桑好，知道我喜欢什么。”
被孟诀公开拒绝后，云善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没心没肺，干干脆脆的做自己的千金小姐，喜欢名牌包，喜欢到处玩，不再拘泥于那一段失败的婚姻中。
也开朗许多，令人欣慰。
他们之间，到底是有缘无份的，周存声帮不了什么，“东西给你了，你记得跟桑桑说，免得她说我办事不尽心。”
“好歹我是你亲表妹，怎么桑桑说一下，你才动一下？”
云善有了胆子，敢调戏周存声，他皮笑肉不笑，“桑桑还是我老婆，你说是老婆亲还是表妹亲？”
周存声不动声色将她噎住。
云善张了张嘴巴，却说不出话，想了想又补上，“别不要脸了，桑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一直都是。”
在他心里，一直都是。
走出学校，周存声回到车里，孟诀有些出神的望着车外，不知在想什么，周存声没作声，安静坐在车里。
他们默契的在等着什么。
等到那个人出现，云善跟着从学校出来，手掌握着小男孩的手，面上挂着灿然微笑，与小男孩家长交接。
那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很年轻，样貌稳重干净，带着笑眼跟云善点头微笑，像是在致谢，不知又说了什么，云善连忙摆手，很快转身离开，没有超越学生家长跟老师的界限。
这么看来，是他们多想了。
周存声这才幽幽看向孟诀，“这下看到了，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