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口舌,将谢桑哄好。
她是个耳根子软的姑娘,周存声很清楚,只要用心哄,她一定不会真的生气。
送她回了泰禾,路上周存声装的宽容大气,像是真的不介意她跟周庭书同住一个屋檐下,看着她走进巷子,深邃眼瞳内的爱怜消散,剩余的是毫无感情的冷漠。
驾车开回了家。
不知身体里哪股火气蹭的烧上来,挥手打碎了玄关柜上的所有东西,周存声平复了下心跳,走到房间,将电话打给了孟诀。
他需要躲着接电话,用另一部手机。
听着周存声复述了谢桑告诉他的一切,不免沉静了几秒钟,片刻后开嗓,“真的是周庭书杀了申姨,他怎么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周存声没作声。
“这么重要的事,他告诉桑桑,不怕她报警?”
连孟诀都能想到的事情,周庭书怎么会想不到,所以他当时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将这种事情说出口?
周存声能幻想出个大概,一定是轻浮的、漫不经心的,就算录音,也不能当真的状况。
他不禁冷笑,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
“杀了申嘉歆,摆布桑桑的权利,就到他手上了。”
孟诀忽然哑然,只能评价出一句,“他病得不轻,别说人格分裂了,说是精神病也不过分。”
弑父杀母,这可是重罪,死刑也不为过。
可周康的死究竟是如何,还没个答案,不能就这样判定,申嘉歆的毒又是什么毒?没有证据,谁都没办法指证他。
“……你是不是担心桑桑?”
不算是担心。
这次之后,周存声终于明白,周庭书的爱极端偏执,也因此,他不太会伤害谢桑,可他对她虎视眈眈,他怕的是,他们之间会有什么。
有些话无需开口,孟诀便了解,“就快年底,我让连漪过去几天,算是帮帮桑桑,怎么样?”
“算了,没什么可帮的,免得她又觉得我再疑心她。”
这哪里是疑心。
分明是吃醋,醋到了天边去。
这事周庭书在谢桑生日那天摊牌,她却相隔这么几天才说出来,周存声难免多想,这在孟诀看来,简直就是占有欲作祟,谢桑身上的一点小事,在周存声眼里,都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孟诀挂了电话,将手机关机藏到松动的天花板里,开门出去,被连漪满身的怨气灼伤。
她幽幽看着孟诀,“哥,我什么时候才能去桑桑姐姐那里?”
“你少去给她添麻烦。”
孟诀推开她,侧过身要走,连漪紧跟在后,“你把我带回来,让我天天跟那个巫婆吵架,我不干!”
“什么巫婆,叫嫂子。”
项纺儿还在家里,起码要将戏做全,连漪才不管这么多,她知道他们是在装,所以更不给项纺儿留面子,“本来就是巫婆,反正我不管,那我要去找善善。”
骂项纺儿的话不能说,提到云善的名字,更是大忌。
孟诀神情更加不悦,“连漪,我告诉过你什么?”
他一个低沉的语气,让连漪委屈的要哭出来,她快憋坏了,憋得要命,是在孟诀这里闷的,也是被他的态度给闷的。
“我说去姐姐那儿,你不让就算了,”连漪大喘气了番,“可为什么连善善姐姐那儿也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
“哥,你该不会还自恋的以为善善姐姐要缠着你不放?”
连漪无情的撕裂孟诀伪装的表象,她不吓唬他,他就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你放心,她身边有新人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忘了你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