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追根究底,差不了多少。
可周庭书那么看着谢桑时,会令她感到恶寒、惶恐,她每时每刻,都要防着那个人,面对周存声,却不需要。
她知道,周存声不会害她,可周庭书,已经害了太多人,很快就要轮到她身边的人。
周存声小口吃着饭,谢桑坐在他对面,托腮看着,眼底的忧愁挥散不去,很显然,是有心事。
“又出什么事了吗?”
谢桑好些天没来,周存声没敢催。
她最近有剧上线,许多工作,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他,可有周庭书在,跟她生活在同个屋檐下,他到底不能放心。
对周存声,谢桑没有隐瞒,却铺垫了一番,“你们分明是兄弟,可为什么这么不一样?”
“谁?”周存声蹙起眉,他不喜欢听谢桑提起周庭书,很酸,“周庭书?我跟他不是兄弟。”
他不认这个兄弟,可血缘关系摆在眼前。
谢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周存声转而问,“他怎么了?”
“他亲口告诉我,申姨的死,是他做的。”
“他之前都不承认。”
一点也不诧异。
哪怕是谢桑在当晚听到,也不觉得错愕,真正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周庭书的坦然与从容,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毒死了自己的母亲,他却一点愧疚都没有,还能笑着说出来。
这个人的心理要强大到何种程度?
周存声恨着申嘉歆,听闻她死,只心疼谢桑,现在知道她的死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更是没有过多的情绪,唯有感慨,“狗咬狗。”
谢桑看向他,眼中是不知名的情绪。
这话当着她的面说,是伤人的,周存声却没将话收回来,“你觉得不是吗?只能说她是自食恶果。”
“可周庭书,他害了人……”
“你想要他坐牢?”
“那不是必须的吗?”
字字是在责怪。
“他怎么会突然坦白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事情?”周存声的态度却变得有些奇怪,他放下筷子,不知哪来的阴阳怪气的腔调,“所以你留在那儿,是为了送他进监狱?”
“不然呢?”谢桑不明白他的语气为什么如此,“你以为我住在那儿是为什么?”
他是心眼小,狭隘,听不得谢桑去提周庭书,不受控的便说了奇怪的话,再那么茫然的看着谢桑,让她都摸不着头脑。
她被气到,起身要走。
男人的醋意,她是真的招架不来。
周存声拉着她的手,软下声气道歉,“你知道我不想让你留在那里,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恨申姨,她的死在你看来无足轻重,如果真的是被周庭书害死的,倒还觉得有意思,我不妨碍你这么认为,可她对我而言,意义不同。”
周存声起身,将她搂紧怀里,掌心抚在发丝上,“我知道,我为什么说那些,还不是因为嫉妒吗?”
因为爱,所以会有些不理智的情绪,嘴巴也不听话的用了刻薄言辞,这是他的不对,他认。
“你不高兴,就能那样猜忌我?”
闷在他的怀里,声调跟着腔调一起发闷。
周存声以为她要哭,哄得更加小心,“再也不会了,好吗?”
只是告诉他这些,他的反应便如此,谢桑庆幸自己没有告诉他当时的真实情况。
周庭书要她亲他,便去自首。
不管是真是假,那都像是他的心愿一般,世界上这么多人,只能谢桑实现。
可她却连一点渺茫的希望都没有给他。
她做得如此决绝,还要受到周存声的猜疑,只因连周存声都看得出来,周庭书弑父杀母,恶贯满盈,为的只是她。
一个女人。
这任谁,都不敢轻看了他畸形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