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周存声的脸上愈合的速度极慢。
孟诀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蹙起眉尖,很诧异,“你真的是去讨打的,就为了让谢桑心疼?”
这也太蠢了。
周存声发誓,“这次不是,真的是意外,我没想到周庭书会突然动手。”
“那你怎么不打回去?”
打回去是不明智的,而且以他的身体,动不了手,早就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的教训人。
一方面,也是为了让谢桑给予他更多的同情。
无论如何,他都是有私心的。
周存声不确定何时才能让周庭书露出真面目,可他动手,就是崩盘的开始,“你呢,见过赵芙了吗?”
许多事情他们都要暗地里完成,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孟诀更加艰难,家里还有个女人监视他。
不过近来倒是好了许多,连漪过去后,跟项纺儿很是不合,甚至动过手,她那个脾气,得理不饶人,拖着项纺儿的头发,跟人撕扯起来。
孟诀想到那个场面,还觉得生动有趣,他拉过架,只不过拉的是偏架,帮的大都是连漪,再跟项纺儿解释说,那是他的亲妹妹,请她包容。
一次两次,项纺儿还能装贤惠,还能忍耐。
次数多了,她到底有些忍不下去。
她一旦受不了,便会跟周庭书提要求,只要是能给周庭书添堵的事情,孟诀不嫌少。
毕竟他是怎么用斯文表象欺骗他们的,他都不会忘,包括赵芙那个蠢女人,见到她,孟诀的怨气更甚,“她只说当时她跑下楼,看到的就是周叔撞破后脑勺,晕死过去的样子,其他的,她不知道。”
周存声转动着杯子,看向窗外凄冷的雪景,“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一定也不是有意的。”
“你还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不然要怎么样?”
周康的死过了太久,别说翻案,就是找到当初的证人都很难,周存声并没在这件事上抱有期许,他真正想要利用的,是申嘉歆的死,孟诀跟他意见不同,“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你身上的罪,一定要洗刷。”
孟诀会这么坚持,是周存声没想到的。
他又要让他失望,轻描淡写的摇头,眸光垂下,“小孟,我没时间跟他耗下去,桑桑还在他那里,多等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什么罪?
洗刷不洗刷的,不重要。
他要的,是谢桑恢复自由,留在他身边,远离周庭书那个危险人物。
孟诀能够理解他,“当初照顾申嘉歆的几个人,都被周庭书塞了钱,不知送到了那里。”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一丁点的信息,都不能遗漏。
周存声做得很谨慎,让周庭书认为他要死了,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他揭穿。
孟诀却始终不能放心周庭书那个人。
“桑桑在他身边,不安全。”
却又别无他法,又诸多限制,束缚了谢桑,周庭书又不像申嘉歆那样好说话。
周存声同样苦恼,“所以要快些。”
外面下起了雪,周存声撑伞出去,孟诀随后,间隔半个小时,不会有人发现他们见了面。
他驾车回去,车行驶过正门,看到了站在雪里的人,自从他离开谈家以来,谈老师没少来过,却什么都不说,站在远处,看他一眼。
看到了便走,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像是只为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好不好。
却又在等着周存声服软。
她一边又感到欣慰,好在周存声的身体看上去,没有差到即将一命呜呼的地步,既是这样,她便能放心离开。
听到车开走的声音。
周存声关上车门,没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