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书挨了谢桑一顿打,脸上挂了彩,又在雪地里滚了那么久,难得重感冒一场,却让秀姨心疼的不行。
周存声跟周庭书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哪个不好,她都心疼,周存声不在身边,她只能疼周庭书。
这些天谢桑没有去小南楼,怕将自己的感冒传染给周存声,却又惦记着他的病,怕他照顾不好自己,感冒稍好了一些,便带上口罩,拿着给周存声做的排骨汤,开车赶去。
这里的门录入了她的指纹,一按便开。
她熟练的进去,这里如同她的半个家,现在却坐着其他人。
看到赵宜媛,她跟着微愣,赵宜媛同样,神色是复刻般的茫然,你看我我看你,这里究竟是谁的家,谢桑快分不清了。
毕竟往前算,赵宜媛是周存声的上一任妻子。
妻子这个头衔,实在太亲密,亲密到让谢桑要质疑自己一番,这个时间,她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周存声从房间里走出来,对这场景同样几分疑惑,先跟谢桑解释,“她来给我介绍医生。”
仔细看会发现,周存声没前些天那样虚弱,谢桑却很慌乱,什么都没注意到,脚下每一步都艰巨,她走到厨房,将带来的汤放下,手忙脚乱,只因下意识,竟然将自己当成了第三者。
她是在他们没有正式办理离婚的时候,便跟周存声在剧组接吻,这简直太无耻了,所以看到赵宜媛,她会有愧。
放下汤,她连包都还挂在肩上,便走过周存声身边,“我就是来把汤送给你,记得趁热喝,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语都显得凌乱。
周存声没能触及她敏感的心情,陪着她走到门外,外面漫天飞雪,他穿得单薄,捂着谢桑的耳朵,传给他她温度,小心翼翼地问着,“我也没想到她会来,她刚进来,不到三分钟。”
“我知道,我不介意的。”
她为自己的口是心非感到不堪,“你快进去吧,回头吹了冷风,又该不舒服了。”
“真的?”他不太相信。
“真的。”
将周存声的手拿下来,谢桑藏在口罩下的脸微笑着,“我走了,你也快进去。”
一步三回头,谢桑挥了挥手,坐进车里,那笑便没了,有些绷不住,开车调头,离开了这里。
周存声心情复杂,他是希望她生气的,就像以前那样,抓着一条不知谁发来的暧昧短信跟他争论半天,起码那样,能让他感觉到,她是真的爱他。
又回到房子里,谢桑几天没来,凄冷了好些,赵宜媛一动不动的站着,“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周存声失望的摇头,“没有,你要跟我说的医生,把电话推给我就好了,我自己去找他。”
“谈姨真的这么狠心,不管你了吗?”
这跟闲聊似的。
周存声让她进来,可不是为了要跟她闲聊的,“电话给我就好,你先回去,我有些累了。”
谢桑的出现算得上是拨动着他的喜怒哀乐。
赵宜媛瞧不上自己这么倒贴的行为,谢桑出现了多久,两分钟?还是三分钟?周存声就像丢了魂似的,他眼里还有别人吗?
真可悲。
她比他更可悲。
暗自嗤了声,赵宜媛拿起包,“好,我推给你。”
她在手机上将号码发过去,特地将屏幕摊给他看,像是在证明自己真的是来给他介绍医生,可多少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做完便走,一秒都不多留。
她想得不错。
谢桑来了走,嘴里没蹦出几个字眼,却活生生将周存声给勾走了,他没多想,进卧室拿了外套穿上,找出车钥匙,开车去追谢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