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谢桑和谈老师关心周存声的伤。
孟诀同样关心。
他要避开连漪,换上另一部没有被安装窃听器的手机给周存声打电话,火急火燎的问着他的伤,好像真的怕他被自己打死一般。
周存声不能够过度活动嘴角,不然便会感觉到疼痛,“没什么大事,打的挺好的,会让周庭书以为我们真的闹翻了。”
“不是在转移博易的时候就闹翻了吗?”
孟诀知道他真正的心思,“你就是想让桑桑心疼。”
这点小心思,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周存声轻笑。
“别说出来行吗?”
孟诀又气又无奈,“何必呢,你自己挨了打,我还当了坏人,连漪差点没骂死我。”
“等以后,我会好好跟她们解释的。”
“行了。”
周存声一旦碰到谢桑,是没有智商的,孟诀早早便知道这点,“你能活那么久再说吧,我都怕这一下给你打的少两年寿命。”
“我哪有那么脆弱?”
有住家医生的悉心照料,加之他的心态转好,早比年前好了不知多少,“倒是你,一直被监视着,一定不舒服,不如趁这次机会,带连漪去玩?”
“玩?”孟诀没有那个心情,“她太吵了,我不想带着她,还是送回家,清净清净。”
“那还不如送给桑桑,她们在一起也好解闷。”
周存声的语气仿佛将连漪当作玩偶,孟诀很无奈,“她会坏事,还是算了,更何况周庭书那个人,太让人琢磨不透。”
还是害怕连漪有危险。
只因如果那段录音里的内容刨析开来,周庭书手上便是沾染过人命的,孟诀怎么也不能放心将连漪留在那种人的身边,就算有谢桑的保护也不行。
明白他疼爱妹妹,怕她涉险的心情。
周存声不再勉强,“那好,但是要提醒连漪,在项纺儿面前,谨言慎行,周庭书找去的人,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明白,我会跟她强调。”
这么重要的事情,再贪玩,连漪也不能随随便便敷衍了。
每每跟孟诀通完电话,都感到唏嘘,要不是他自己要求如此,周存声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去做这个坏人,这是吃力不讨好,会被人诟病的活儿。
若仅是如此,那便算了。
偏偏周庭书用的是女人接近孟诀,为此,他不得不跟云善彻底划清界限,这次之后,他们便再无复合的可能。
这一点,是周存声永远愧疚孟诀的,却再也没有偿还的希望。
而孟诀自己,也从没想过感情上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连漪被强行带走后过得很不开心。
跟项纺儿相处的也不好,她心里不认可她,怎么都是处不来的,没少给谢桑打电话诉苦,可谢桑帮不了她什么。
毕竟那天孟诀的行为实在太过激,让她不敢再提出要将连漪带在身边,孟诀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周庭书不是好东西。
连漪留在这儿,只会惹祸上身。
将她送走,谢桑才能安心,挂了连漪的电话,她拿上包从房间出去,周庭书在外喂鱼缸里的金鱼,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回,便猜出是谢桑,“又去看周存声?”
谢桑将他当空气,径直要走过。
“他就那么点伤,半个月了,还没好吗?”
像是很不屑周存声这般装模作样的手段,可谢桑偏偏就是吃他这一套,周庭书没有资格生气,也没身份,但冷嘲热讽两句,还是够格的。
“他身体没你那么好,这么点伤,够他难受一阵了。”
谢桑还是替周存声骂了回去。
周庭书听着,不怒反笑,“是不是我也多病多灾的,你就会分一点关心给我?”
他不是第一次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昭显自己的深情。
可在谢桑眼里,这就是固执。
“你死了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