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通知过周存声。
周存声的车停在路旁等,看着出租车开过来,停车,连漪从车上下来,小跑着过去,坐上周存声的副驾驶。
夜里有些冷。
她搓了搓手,“周哥哥,你来多久了?”
“桑桑睡了?”
想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过来,连漪却有正经事一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姐姐有没有睡,她早就去睡了,不然我能偷溜出来吗?”
周存声满不理解。
“为什么要偷偷溜出来?”
连漪瘪瘪嘴,她不是有意想要挑拨离间的,可有些事,她实在憋不住,“我有东西要给你,但是不能让姐姐知道。”
“什么东西?”
她的手机里有一份备份。
给周存声的是内存卡里的内容,“这个,你自己拿回去听了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
“你自己听。”
连漪硬是要卖个关子,将东西给他,她又吞吞吐吐起来,周庭书那些事,她不吐不快,“还有哥哥,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可是姐姐……姐姐她前几天,我看到她抱着周庭书。”
谢桑的事果然会让周存声性情大变,他面容瞬间变了颜色,很是凛冽,“抱着他做什么?究竟是谁抱着谁?”
“……应该算是,互相抱着。”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像是在挑拨离间,所以句句属实,“只是那时候,周庭书好像在哭,他阴晴不定的,古怪极了,姐姐她……”
没有忘记谢桑说过,周庭书患有严格的人格分裂,也就是说,他那副皮囊下有两个人。
她拥抱着,轻声细语去哄的那个,一定是另一个。
周存声闭眼,在黑暗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给自己洗脑,她只是同情心泛滥,抱着周庭书,兴许是有其他原因?
下次问清楚就好。
没有必要因为这点事情就心生怀疑,大发醋意,那样太过狭隘,他不能做一个狭隘的男人。
可一丝邪念钻进脑袋里,在爱里狭隘点,又怎么了?
连漪看着周存声不断变化的神色,紧皱的眉头,“周哥哥,你还好吗?”
“我没事。”
“……那就好。”
这种事说出去会让他们的感情生出嫌隙,这并不是连漪的本意,她亲口问过谢桑,她却让她不要乱说,也别放在心上。
这样下去,误会会越来越多。
连漪这才告到了周存声面前,“我只是怕姐姐被周庭书骗,那个人,特别多的花言巧语。”
“你担心她,是好的。”
周存声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以后有别的事,也记得要告诉我,她在那里,我很不放心。”
“那为什么不让姐姐搬出来?”
“她有自己的原因。”
留在那儿,一为曾许下的承诺,二为申嘉歆的死,她始终耿耿于怀,对病死这种说法,无法相信。
这是她的坚持,周存声不能干预,可如果真到了连漪说的情况,他便不能坐以待毙。
周存声将连漪送回去,自己回到家,没忘记那片内存卡,他放进电脑中,打开文件。
里面只有几条语音文件。
他打开第一条,转身将外衣脱下挂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手,水龙头微微掩盖了电脑里发出的声音。
擦了手正出去的时候,那支录音的声音是周庭书的,他似乎在跟谁对话,有些不耐烦说着:“是我高估孟诀了,还以为周存声跟他兄弟情深,都决裂了,他却一点事都没有。”
另一道回复他的女声,周存声不熟悉,大概能猜得出来是谁,“那我解下来要怎么做,还要跟孟诀在一起吗?”
“当然要,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
“可是孟诀不是不重要吗?”
“再不重要,也有用。”
听着这番谈话,周存声不紧不慢,也没有惊讶的神色,他倒了杯水坐下,打开下一条,继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