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强度的工作下,原定的拍摄周期缩短,即将杀青,一切顺利。
在这期间,没有出其他事,谢桑过得还算安稳。
唯有周存声,让她不放心。
杀青当晚喝了酒,想要告知他一声,却连电话也不敢打去,除了询问申嘉歆近况那几次是她主动打。
其他时候。
都是周存声打来。
主动联系他,会让她有极强的背叛道德背叛诺言感。
连漪将她扶到房间,帮她脱了鞋子躺下。
工作时她很严谨,处处一丝不苟,做到最完美,可喝醉了,却像个小孩儿,将自己蒙到被子里,不知呜咽着,是在哭还是在说醉话。
连漪年纪小,却知道心疼人。
连忙去给谢桑煮醒酒汤。
她醉得不省人事,手机在衣服口袋里响了许久,都没反应,一连打了好几次,她都没接到。
等连漪端着醒酒汤过来,铃声寂灭。
她扶着谢桑坐起来,用勺子一点点给她喂,她酒量很好,只是那群人都不是吃素的,灌了谢桑许多,还不到吐的地步,却也够醉了。
小口喝下一些,谢桑好了些,陷入了深度睡眠。
连漪将醒酒汤拿出去,关上门,特地叮嘱剧组里所有人,今晚谁都不准打扰她。
得了她的授意。
一整晚都没去过谢桑房间,住在她隔壁的人却听到她房间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响,响个不停,想要过去提醒,却因为连漪的话,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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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的夜并不安宁。
电话快被打关机,也没能接通。
秀姨慌乱下,找了周存声,那是无奈之举,她没有办法,周庭书不在,申嘉歆出了事,她必须要处理。
她在深夜听到申嘉歆在房间里敲击桌子的声音,这才进去查看,申嘉歆奄奄一息,一半身子垂在地上,像是快没命。
院子内灯火通道,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来接走申嘉歆,她走的时候面色惨白,嘴唇小幅度的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
可他们都不知道,她究竟在念叨什么,值得在生死攸关之际,不停的念叨。
救护车走后。
秀姨打了周庭书的电话,又打谢桑的,通通没人接后,才选择周存声,他跟申嘉歆没什么情谊,不该叫他来。
可当下的情况,她的确是慌了。
慌得病急乱投医。
周存声答应过来后,秀姨到申嘉歆的房间,这里变得很简陋,比起她刚住进来时,少了很多奢华的装饰,就连她一向最喜欢的玉器,也都消失不见。
她病发时,还在熬夜织毛衣。
可惜那件毛衣,还没治好,她手法很生疏,一直织不好,有不满意的地方就拆,不满意就拆,到现在,还差一小半。
秀姨小心给她放置好,焦急的坐下,继续打他们的电话,从某种方面来说,周庭书跟谢桑算是申嘉歆的一儿一女。
关键时候,却一个出现的都没有。
是周存声到了医院,处理一切,谢桑的电话一夜没打通,到天色微亮,他才后知后觉想起,还可以联系连漪。
连漪睡眠浅,也没有喝酒,听到手机响便接了起来,揉着眼睛,睡意未醒,可听了周存声的话,立刻警觉的坐起来。
“你说姐姐的干妈死了?”
这是绝对的噩耗。
周存声闻着属于医院的气味,很头痛,“你们杀青了对吗?快通知她,叫她尽快回来。”
在后半夜,申嘉歆便被宣布死亡。
到早上,才传到谢桑耳边。
连漪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跑到了谢桑房间,顾不上别的,猛推了她几下,“姐姐,别睡了姐姐,快起来收拾行李。”
宿醉导致头疼,谢桑挣扎着坐起来,鼻音很重,“怎么了?”
连漪将衣服放到她身边。
站在衣架旁,于心不忍,“还是让周哥哥自己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