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戏拍完,剩余的室内戏与需要大量布景的戏更加繁琐。
谢桑工作到很晚,才看到周存声的回信。
却还是不够放心。
周庭书若是狠毒到安插人手给他下毒,那便不是简单的治病可以解决的,那样一来,他是犯了法,要坐牢的。
周庭书曾经是怎样的人?
他的存在本身是美好的,是善意的,认识他的人,没有说他不好的,这样的人怎么也不该走上犯罪的道路。
谢桑很难接受,想要及时挽回这一切。
事情不能再糟糕下去。
为了早些回去,她没日没夜的工作,连带这剧组,都成了附近最拼的组,尽管如此,这些戏份就算压缩,也不可能在三个月之内拍完。
等不到杀青回去那天。
谢桑便给申嘉歆打了电话,想要她来提醒提醒周庭书,不能再这么没底线的作恶下去。
电话始终打不通。
周存声拖着没有去管申嘉歆,对他而言,申嘉歆如果病死,都是老天爷的善待,她做了太多的孽,老天爷要来收她的命,谁也拦不住。
他安慰谢桑,“周家有那么多人照顾她,再糟糕,就是病得重些,不会怎么样。”
可最近不知怎么的。
很不安。
这不安像是那个雪天,周存声被周庭书跟赵芙叫去,误杀了周康那日的不安。
谢桑对直觉一直深信不疑,“你帮我看看,帮我问问也好,行吗?”
她都这样说了。
周存声不能再拒绝。
“好,明天天一亮我就去。”
电话还没结束,谢桑那边多出一道声音,周存声认识,是关衍那家伙的,那人表面看着斯斯文文,实则很是油嘴滑舌。
他在西北陪着谢桑那阵子,关衍没少给他添堵,当着他的面吃谢桑碗里的东西,用谢桑用的一次性水杯,每次干完了坏事,还会冲着他挑眉,挑衅。
直到一次他身体没熬住,突然发了高烧。
谢桑守了他一整晚后,关衍便没再异想天开了,却还是很欠,总私底下问他:“桑桑到底喜欢你什么?一天咳到晚,你该不会是痨病吧?”
说着便抱紧自己,离周存声八丈远,一脸嫌弃,“你别害了桑桑,不然我跟你没完。”
周存声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两句,斜睨他一眼,警告道:“少烦我。”
前脚说完,他后脚就跑去跟谢桑告状,谢桑太知道周存声的秉性,他是不会跟关衍斤斤计较,不仅一点没怪他,还要他别跟关衍一般见识,关衍就是贪玩。
现在他不在,那家伙又要缠着她了。
周存声喝了药犯困,沉沉睡去,谢桑得不到申嘉歆的消息,深感焦虑不安,无法入眠。
夜戏收工回去,天都快亮。
倒头吃下安眠药,硬着头皮去入睡了几个小时便又要起身工作,等着周存声的电话,等到傍晚。
这个时间。
周存声刚上车,将车门关上,便要将从秀姨那儿问来的复述给谢桑,跟他想的一样,申嘉歆还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秀姨告诉他,从谢桑离开那天,她便没能再进到房间去看申嘉歆,只有周庭书同意的人才能进。
可每天送进去的饭菜都会被吃光,间接说明了,申嘉歆还活得好好的,也只有胃口好的人,才会吃那么多东西。
听完这些。
谢桑稍放心了些,“是不是麻烦你了,只是申姨一直没接我的电话,我有些害怕。”
那是女人第六感的直觉,延续多日,实在没办法忽视。
“不麻烦,她的确挺好的。”
周存声将秀姨所说的细节告诉谢桑,“她好像还在织毛衣,心情挺好的,她那样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自己。”
好歹做了二十几年的母子,申嘉歆是什么脾性,他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