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跟云善说的那几句话到底有通风报信的嫌疑。
引起了周庭书的不满。
他拉着谢桑的手,当着秀姨的面要带她回房。
只是一夜,谢桑的状态便很不好,秀姨不放心跟着,“庭书,你让桑桑吃点东西,她脸色都不好了。”
“我给她吃过了。”
没有力气争辩,连求饶都省了。
这个家现今被周庭书控制了,秀姨相信他是好人,申嘉歆重病,一旦向云善说漏嘴,他便会捅破她跟周存声的事,不但工作无法延续,几个月的努力也会白费,周存声也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谢桑一夜没睡,周庭书一夜都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瞧着她,虽说什么都不做,却也足够惊悚。
她哪里敢睡。
此刻浑身乏力,滴水未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一般,那是精神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摆脱了秀姨,周庭书将谢桑带回房间,扶着她坐下,言语间还是很心疼的,“是不是饿了?”
谢桑微掀眼皮,看着他,“出去。”
她脸色苍白,是血糖低的症状。
“我去给你拿吃的。”
人是走了,可门还是锁上了。
没力气挣扎,谢桑趴在桌子上,闭眼休息,昏沉入睡间,听到了院子里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
有两个男人的声音,很混乱,唯一清晰的是秀姨,她含糊不清的说着,“你见桑桑对她没好处的,你妈妈那边……”
“我问你们她人呢?!”
是暴怒、撕裂的吼音。
这下连秀姨也被吓到,哆嗦了声,“在房间,可是……”
话没说完,周存声便不管不顾的闯了过去,门上了锁,跟他想的如出一辙,不是她失约,是没办法赴约。
蓄力踹了几脚,踹出了响动,惊动了众人。
秀姨慌张着,想叫周庭书,却瞧见他面无表情站在议论的人堆里,一只手举着手机,似乎是在录像,他很淡定,早知道根本关不住谢桑,等的就是周存声失控的这一幕。
一只眼盯着屏幕中录下的清晰画面,一只手看着真实的画面,门被踹开,周存声的侧影怔然了下,房内只有很小的一扇窗,又是阴天,房内很暗,谢桑站在门后一段距离,神色恍惚,下巴在颤抖。
是因为害怕。
周存声刚走进一步,喉咙艰涩,“桑桑……”
腰背忽然被她抱住。
在极度惊恐与无助的状况下,他出现,谢桑没办法无动于衷,她的眼泪浸透在他的肩头,不等她倾诉委屈。
周存声紧紧握着她的手,带她走出去,其实只要她的一个拥抱,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我带你走。”
穿过困苦与阻拦,到底还是周存声将她从那里救了出去,带着她逃离枷锁与束缚。
他们走出去,周庭书没有拦,他想要的都拿到了,只等着一触即发,最后几天,就让他们好好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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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几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一旦放松,谢桑便像昏厥般沉睡过去,身边有周存声,便睡得格外安稳。
一觉醒来,月明星稀,天空换了颜色。
谢桑的记忆开始出现混沌,可看到周存声守在身边,便又想起发生了什么,他眼底是一片柔色,“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谢桑克制着,上下看他,“周庭书有没有动手?”
“没有。”
松了口气。
原因秀姨都告诉他了,周存声只等着谢桑醒来,“是我妈妈威胁你的,我以后不回去了,好不好?”
谢桑手掌收拢住他的半张脸颊,表情是在笑,眼泪还是滑了出来,“不好,别再说这种赌气的话了,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