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离开京华回松江工作。
在走之前，云善去看了秦柏廷，老宅子离泰禾不远，她顺便去见谢桑，这好歹算是她的半个家。
来的很随意，没有提前打招呼。
秀姨来开门，她一蹦一跳进去，道了声：“秀姨，我找桑桑。”
说着便要往谢桑的房间跑。
她来是好事。
刚好能劝劝谢桑。
秀姨跟上去，酝酿一番，“善善，你见到桑桑了好好跟她聊聊。”
“聊？”
云善驻足，敏感的察觉了什么，“我是来跟她道别的，马上还要去机场，没时间聊那么久。”
“可是……”
她脚步快，可还没走到谢桑房门口，便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周庭书给挡住路，一下撞到他身上，“表哥，你要吓死我！”
周庭书浑身挥洒不去的烟味，很浓烈，“善善怎么来了？”
“我来找桑桑！”
云善揉着额头，“你怎么还抽烟呢？”
他以前可从来不抽。
这味道云善一点都不陌生，直接戳破他，周庭书微微笑着，“你去等着，我给你叫。”
“不用，我自己去找她。”
“她在我妈妈那儿呢，你要去吗？”
一想到申嘉歆，云善便打了退堂鼓，忍不住抖了抖，“算了，那还是你帮我叫吧，快点，我急着走呢。”
秀姨陪着云善去等着，茶水刚上来，周庭书便带着谢桑过来，她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双眼无神，坐下时身子轻飘飘的。
云善拉了她一把，手上冰凉，“这是怎么了，没睡好了？”
“有点。”
正要说什么，云善仰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周庭书，虽说没什么，毕竟她们也不说悄悄话，可总归有些不自在，“表哥，你在这儿干嘛？”
周庭书温和的笑着，“我不能在这儿吗？”
“……倒也不是。”
表面瞧着没什么，可总觉得哪儿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怪。
跟谢桑没说两句，周庭书便开口催促，“善善，我妈妈那儿等着桑桑呢。”
“有什么可等的？”
云善瘪瘪嘴，很不满，“你怎么不去照顾申姨，大孝子？”
她是开玩笑，可没人在笑，瞬间尴尬不少。
喝掉最后一口水站起来，“好了，我也该去机场了，下次请我我也不来，还赶我！”
刚背过身。
谢桑突然叫住她，“善善！”
云善应声回头，看到她极为不自然的表情，相对应的，周庭书跟秀姨也跟着敛了敛神色。
“……怎么了？”
“没什么。”谢桑艰难的扯动嘴角，“你回去后跟连漪说一声，剧组推迟开工，她可以多玩几天。”
云善不答应，“孟诀不让我跟她见面，你怎么不自己说？”
一通电话的事。
“你帮我带话，我不方便。”
“这有什么……”
真正不方便的是她才对，云善刚要继续问下去，谢桑便打断她，“快走吧，不是要赶飞机吗？”
感到纳闷，云善点了下头，慢步走出去。
走出院子前，往申嘉歆的房间看了眼，刚才他们来，似乎不是从那边的方向来。
坐上去机场的车，却心乱如麻，她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不光是谢桑一个人不对劲，周庭书跟秀姨，都有异常，至于那儿不对，云善说不上，可还是不太放心。
她抽不开身再回去一趟，便将电话打给周存声。
周存声听了错愕，“桑桑还在泰禾？”
“……在啊。”云善迟钝着，“她不在还能去哪儿，而且好像很累，肯定是申嘉歆那个老巫婆折磨她了，你这几天没带她出去吗？”
中间一定出了错。
周存声来不及跟云善说，推开医生即将要扎进皮肤的针，他起身便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