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出去的时间,周存声被谈老师拦截住。
他被拉着上楼试穿新衣服。
穿什么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可这是谈老师能表现母爱的方法之一,除了在谢桑的事情上不能满足他,其他的,她都变着法的在对他好。
毕竟是定做,很合身。
谈老师抚平周存声的肩,仍旧很瘦,可相较从前,已经好了许多,五官精致了许多,不像病重时的那样单薄,眼睛生的跟周康有些像,很是薄情的一双眼,却又装着深情色彩。
瞧着他,谈老师有无限感概,“医生说心情好对病情也好,看来是真的,你看你最近,气色多好?”
比健康的成年人还差点,可在周存声这儿,已经算是好的了。
周存声不想听这些。
“我还有事,能走了吗?”
知道他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去见谁,谈老师深感心酸,却又不得不放手,“去吧,妈妈不会拦着你。”
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周存声点点头,真诚的,“谢谢您。”
跟谢桑约好了时间,他不想要迟到,将车加速,到达了泰禾的巷子外等着,好在她还没出来,不然一定要怪他迟到了。
没等到谢桑,却等到了从外回来的周庭书。
车子不能开进巷子里,周庭书在周存声的注视中下车,走过去,摆出一副伪善的面孔,微笑着问他,“来等桑桑?”
周存声对他有所防备,他总觉得他反复无常,丢了乐崽,却又道歉,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做坏事时坏透了,道歉时又很诚恳。
“与你无关。”
“怎么这么大的敌意?”
周庭书一点都不恼,“我替你去叫她。”
“我们约好的,用不着。”
冷极了。
周庭书撇撇眉,“那好吧,你注意身体。”
不再纠缠,他慢步走回去,灯光一点点绕过眼皮,他的眼神,一寸寸冷下来,踏进院子内,直直走向谢桑的房间。
秀姨看到他,叫了声,“庭书,你回来了,快去吃饭吧。”
周庭书瞬时收起了冷若冰霜的表情。
“桑桑呢?”
“她要出去,在换衣服呢。”
不等再问什么说什么,周庭书走开,秀姨感觉到他身上古怪的气息,却没当回事,回了餐厅准备开饭。
准备好碗筷,又等了会儿。
周庭书才回来,额角有些汗,眼神很是无辜,意味深长的看了秀姨一眼,让她忍不住问起,“庭书,你刚去做什么了……”
“姨,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有些沮丧的坐下,手上像是几条抓伤,血迹斑驳,假装无意的摊开,让秀姨看到,她慌忙走来,拉着他的手,“这是怎么弄的?”
周庭书躲开,拉了拉袖口。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他越是隐瞒,秀姨越是着急,“桑桑呢?你刚才不是去找她了吗?”
发觉是出了什么事。
秀姨松开周庭书,要跑去看谢桑,周庭书却拉住她,瞳孔里有些恰到好处的水光颜色,透露着无奈,心酸,“姨,你别去,我把桑桑关起来了。”
她瞳孔涨大几分,“你把她关起来做什么?”
“……谈姨跟我说,她要是再见存声,就对她不客气。”
谈家的手段秀姨知道。
周存声那几次来,也都是她在通风报信,周庭书这么一说,她立刻便信了大半,“可是存声已经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了?”周庭书皱皱眉,像是于心不忍,“我原来不知道他们又在一起了,是谈姨找到我,让我看住桑桑,不然她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这像是谈老师能说出口的话,不假。
秀姨跟着犹豫,“那也不能把桑桑关起来,有什么话应该好好说。”
“我是好好说了……”
他摊开手,几道手指甲抓出来的血痕很清晰,看着都疼,“可根本没用,我这么做,也是为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