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别再送吃的来了。”
孟诀很客气,这份客气让云善不喜欢,说是客气,其实就是陌生疏离,云善凑过去,脸颊凑在孟诀身旁,“怎么,你不喜欢吗?”
结婚时,这样的接触与距离是正常的。
可离婚了,便不该如此亲密。
孟诀放下勺子,身子后倾,坐远了些,“……不是,不方便,你现在还经常往我这里跑,不好。”
“哪里不好?”
云善的性子便是如此,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没心没肺,根本像是没离婚一样,比结婚时都要亲密,“我觉得挺好的,又没人照顾你,我多惦记点又怎么了?”
孟诀舌头一时打结。
“我们离婚了……”
“离婚怎么了?”
云善又坐近一些。
离婚后,她反而看得更开了些,那段婚姻她没能守护好,却不代表不能重新争取,孟诀的态度也并没有太过冰冷,很多好意,他也有真诚接受。
这样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真的结束。
孟诀不适应云善这样的主动亲近,那段婚后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许多亲密的时刻,都是他主动,云善非常娇气,他碰一碰都怕碎了,就连亲吻都很轻。
云善总是回避,每次都会脸红。
长大了几岁,她倒是大胆了起来,“离婚就不能来看你了吗?”
“如果接触频繁,会影响你接触新的人。”
孟诀是为她考虑。
云善的脸色微垮,却还是架着好脾气,“我有什么新的人要接触?倒是你,你要是想接触新的人了就告诉我一声,我立马消失。”
她拿起包就要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回头。
“对了,吃完记得洗干净送回来。”
孟诀无可奈何,“别生气,我知道了。”
他有按照云善说的,好好吃完饭,又将饭盒洗干净,准备下次带去给她。
云善特地给他带了酸奶。
从前不曾有的贴心,如今都有了,可还是晚了。
周存声不在,什么事都要孟诀自己拿注意,年后公司收招新人,事情多又繁忙,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其中有几次,是云善将午饭送过来,她人却没有上楼,将东西放下就走。
都知道他们离了婚,却也知道,这个婚离的,除了没住在一起外,其他什么都没变。
只有云善送来午饭。
孟诀才会在百忙之中腾出时间来吃饭,吃完还会小心翼翼的洗干净收起来,等着还给云善。
他们之间有着这种默契,云善只有收到孟诀送回来的饭盒,才会再送去,孟诀不送,等同于不需要,她有自知之明。
送完饭盒回去,孟诀又要去赶酒局,年前没完成的工作现在都要补上,到的晚了些,连席上有谁都没看清,就被劝酒。
喝完才看到,周庭书也在。
这不意外,他现在是周氏的代表人,会在生意的应酬桌上看到,一点都不奇怪。
后半场,孟诀浑水摸鱼过去,到了时间,便寻了个理由离席。
孟诀刚走,周庭书也离席。
走在他身后。
在停车场相遇,周庭书慢条斯理,声线很温,叫孟诀名字时,很平缓,听不出什么态度。
孟诀停下脚步,看向他,“有什么事?”
周庭书没喝多少,微微笑着,上下打量了孟诀一番,“最近都是你在忙,存声还不回来吗?”
“他有事,我在是一样的。”
“也是。”
周庭书像是认同了他,“不过你这么忙下去,身体早晚会熬坏的,善善有没有多照顾你?”
他们的关系很淡,关心这些,似乎不怎么合理。
孟诀还是好脾气的应着。
“她不需要照顾我。”
他们离婚,人尽皆知。
周庭书佯装后知后觉的点头,“也是,不然存声也不会带她去看秦柏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