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申嘉歆不出现,周婉还能给周庭书一个好脸色。
在她看来。
这个家里作恶的,只有申嘉歆一个,所有悲剧,也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周庭书跟周存声,都是阴谋诡计里可怜的牺牲品。
周庭书温和谦虚,有礼貌,见到她总是客客气气的叫姑姑,周婉对他不反感,却也没了从前那样的温暖。
“怎么这个点回来?”
周庭书回京华后便正式进了周氏工作,他的工作能力上来,手头上的股份最多,在集团内部,根深蒂固,有着自己的人,周婉瞧着他,不由唏嘘,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周庭书摘下手套,应下一声,“没什么事要忙,就先回来了,谈姨来做什么?”
“想让我给存声打个电话,问问他好不好。”
有些微的诧异。
周庭书不解,“存声不是在家里?”
周婉给他倒水,放到手里,沉甸甸的,却是冷水,“他去桑桑那儿了,去玩几天,他妈妈就担心的不行。”
转过身,她腔调婉转着。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之前他们俩一起出国留学,都是相依为命过来的,现在倒成了金贵的。”
到底是周家人,有着一副不同于常人的心肠,就连说话,都跟别人不一样。
周庭书佯装听不懂她的意思,替谈老师说话,“存声身体不好,谈姨担心是应该的,何况桑桑那儿环境艰苦,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他哪里在乎环境,他是在乎人。”
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周庭书自然也知道,他笑笑不再言语,是没想到,周存声会再找过去,可依照谢桑的性子,最容易心软。
如果谈老师一旦同意,他们不是没有可能和好。
正要走出去。
周婉又叫住他,“庭书,你也三十了,还不打算结婚?”
在一年前,他就打算结婚的。
是被反复的人格变换打乱了计划。
周庭书干巴巴的笑,“姑姑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介绍给我?”
“你真这样想?”
“当然。”
不这样说,怎么能让她消除疑虑。
在这个家里,从前,现在,看似受宠的是他,实则他们的所向,是周存声,周康面上对他非打既骂,实则欣赏他的商业头脑,背地里派孟诀去帮他,又留了最多的股份给他。
就连老太太,也会在他小时候给他留糖果,哄他。
更别说这周婉,更是向着他。
不知何时,周庭书也学会了看人脸色过日子,在公司看那群叔叔伯伯的脸色,回了家,就连秀姨的脸色都要看。
周婉这样说,他便立刻想到了应对方案,表情上没有一点错处,“我妈妈那边,也催我很多次了。”
周婉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就好。”
“善善呢?”
周庭书转移了话题。
“怎么不见她?”
“她跑去秦柏廷那儿玩了。”
离了婚后云善更自由,可以随意的去找秦柏廷,孟诀不能再有异议,也不会再有,却又不代表不在乎了。
周庭书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们还跟小时候一样好。”
人长大了,总要跟小时候有点不同。
云善不清楚这点。
她找到秦柏廷那儿,纯属图好玩,跟他身边的姑娘玩的更好,她们一起在院子里爬上爬下。
云善将自己没穿过的新裙子带去给她,当作朋友一样对待,跟她玩的比秦柏廷更开些,秦柏廷不会说话,只能比划。
她看不懂,嫌无趣。
从树上爬下来,云善手上捧着一颗鸟蛋,拿去给秦柏廷看,那姑娘就跟在她身后,一起闹,说她太调皮,跟小孩子一样。
秦柏廷也比划着,云善不懂,好在有翻译,“他说周先生这几天怎么不来了?”
云善不以为然。
“他去桑桑那儿了,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