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存声的接触变多,令谢桑不安。
在谈家发难前。
她提前了剧组的进度,在年前便跟着整组的人出发前往西北,连漪同行,只有工作,能够让她避开周存声与谈家。
因为孟诀还在养伤阶段,连漪原本想要推迟进组时间,跟孟诀沟通过后,便打消了推迟的念头,乖乖跟上谢桑出发。
有过一次跟组经验,这次又有谢桑同行,连漪熟练了许多,在剧组却有些闷闷不乐。
都是因为担心孟诀。
每天固定两通电话打回去。
尽管如此,还是难展笑颜。
西北的冬天凄冷干燥,流鼻血皮肤干裂,都是常事,拍摄地风沙又大,连饭里都常有灰土。
刚打开盒饭,便有一阵风吹过,白花花的饭粒子上,立刻浮现出一片棕灰色。
不知何时。
谢桑出现在身后,她将手里的饭跟连漪换回去,“吃我的,还是干净的。”
“谢谢姐姐。”
连漪嘴甜,道了谢便接过。
趁着第二次风沙来之前,她连忙扒了几口充饥。
谢桑搬来椅子,坐在她身边,“孟诀怎么样了?”
连漪每天都有打电话回去,知道的最清楚。
“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我只是担心哥哥跟嫂子的感情。”
有云善的照顾,孟诀并没有好得更快些,据连漪所知,云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在照顾孟诀时,因为笨手笨脚,常弄巧成拙,有一次她打电话回去,便听到云善在一旁的道歉声。
似乎是因为给孟诀用错了药。
她很自责。
在照顾秦柏廷时,她是有成就感的,可轮到孟诀,她却什么都做不好,就好像天生磁场不合一般。
这也是谢桑没想到的,“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在感情这方面,别人的确插不了手。
连漪没多想,吃完了饭,又兴致冲冲地跑去补妆,准备下一场戏,她有心事,可在工作上很专心,只要搭戏的演员不出错,她的戏都是一遍过。
很有天赋。
拍连漪的戏,都很轻松。
可拍主角的戏,却很是麻烦。
一场戏从天亮拍到天黑,夜里风沙大,又冷,谢桑神经紧绷着,处在了发火的边缘。
连漪的戏很早就拍完,跟着一组回了住处,等到天黑还不见谢桑回来,正等着,周存声便来了电话。
她会往孟诀那里打,相应的,周存声也会打来,电话接通后,还要说几句客套的铺垫,总之重点只有谢桑,“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连漪敷衍的应了,“女主角不知道是谁选的,戏很烂,姐姐都快被气死了,这里环境又差,水管总被冻住。”
拍摄地离市中心太远,他们的住所,不过是剧组在当地人手里租来的几所院子,零下十几度的夜里,连水都用不了,条件格外恶劣。
连漪倒是无所谓。
可剧组里有些演员,却是怨声载道,谢桑所承受的压力也更大,这些,她都亲口说给周存声听,好让他心疼谢桑。
周存声明白,谢桑这么急匆匆的出省工作是为什么,尽管那天他足够克制自己,却还是惹了谢桑不快。
“等她平安回来,给我个信。”
连漪撇撇嘴,“你自己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这里天寒地冻,偏僻荒芜,是个人都需要关心,谢桑是女人,不会例外,可这只是她所认为的。
周存声给不出答案,“总之她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周哥哥,你真别扭。”
这是连漪给出的评价。
话刚落。
便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像是最后一组人回来了,她顺着窗户望出去,“周哥哥,姐姐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