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诀没醒来之前,连漪说什么都要守在他身边。
有连漪在,便用不着别人。
凌晨,天色见了些许微亮。
周存声从孟诀病房中走出,这里有连漪,他大可以回去,谢桑跟着他一起出去,将他送到楼下,“孟诀这里有什么消息,我再告诉你,你身体也不好,先回去。”
“我会告诉姑姑,让姑姑来照顾他们。”
孟诀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在没离婚之前,周婉还算是他的岳母,云善也在这里,周婉说什么都要过来。
一夜就要过去。
谢桑这才想起,他们都漏了个人,“许南风呢?是他把连漪关起来的,火也是他放的吗?”
之后会有警察来做笔录,这场火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会有调查结果。
这点周存声也不清楚,“没看到他人,要等小孟醒了后问他才知道,或者问善善,她就要醒了。”
“如果真的是许南风,足以让他坐牢了。”
听连漪的说辞,是许南风利用孟诀的安慰将她骗了过去,对连漪来说,陪陪他没什么,第一次只是挨了点打,许南风还是放了她回去,可第二次,许南风便不满足,直接故技重施,将她关了起来。
可当晚房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便怪了。
走出电梯,周存声垂着眼睑,收敛着神色看向谢桑,她微怔,“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
他只不过是欣慰,欣慰离婚后有一天,谢桑还能这么平心静气地跟他分析问题,只是这样,也是好的。
起码还能见到,还能交流,还能听到她的声音。
谢桑蹙了下眉尖,调侃他,“别是被火烧坏了脑子。”
这么骂他,他却笑了声。
不可理喻。
谢桑不再理会他,转身要走,目光刚正视出去,便看到了站在正前方的女人,她正严厉而庄重地看着他们。
看着她的儿子跟谢桑这个女人是怎样的不清不楚,甚至彻夜不归,还受了伤。
谈老师慢步走来,打量一番,话是在对周存声说,“怎么又跑出来,不打一声招呼?”
周存声周身没了轻松愉快的氛围。
更没有理会她,跟谢桑说了句:“我晚上再来看小孟。”
说完便走。
谈老师没有跟谢桑言语半句,省的情绪激动起来,在大庭广众下丢了脸。
医院外。
郑叔的车在等周存声。
他坐上副驾驶,有意不坐后排。
谈老师坐进来,看着他的背影,“出什么事了,还闹到医院里来了?手上疼不疼?”
这次她不指责有关谢桑的那部分。
直接关心起周存声。
周存声应得极为敷衍,“不疼,挺好的。”
“晚上还要来看孟诀吗?”谈老师温柔许多,没有限制周存声的出行,也许是那番话,让她有所醒悟,“还让你郑叔送你来。”
“都是小事。”
言外之意,用不着她多操心。
哪怕听懂了,她还是要关心周存声,“手上的伤,回家后再给医生看看我才能放心。”
周存声不再回声。
“存声,你要跟谢桑接触,妈妈不会反对。”
又是伪善的言辞。
周存声一点不觉得感动,“谢谢,不过跟谁接触是我自己的自由,您好像没权力控制我。”
为了讨好周存声,谈老师算是低声下气。
“我只是怕你有负担,宜媛那里,你也不用担心,分居的时间够了,婚姻关系就可以解除。”
用完了赵家,她便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将人踢开。
周存声为自己感到悲凉,翻来覆去,他不过是谈家争权夺利的工具,所谓真正的亲情,他还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