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内,在差不多的同一时间,谢桑都被一通电话叫到了云善那儿。
这次出事的是她,严重到连孟诀都劝不住,需要找谢桑救急,她急忙赶去。
站在楼下,便感到气氛不对劲。
云善在自己的房间,孟诀在外坐着,面上是灰败,今晚是他们约定去云家说清楚一切的时间,谢桑下意识便问了:“不顺利?”
孟诀没有言语,嘴角抿得很直,绷成了一条线,仰头,看着楼上。
“善善怎么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在他们眼里,云善还是个脆弱的小姑娘,受了委屈会哭,何况这次受的,是天大的委屈。
见到云善时,她躲在房间里哭,一声接着一声,哭得凄厉,脸颊还有个巴掌印,是被打了,这点谢桑没想到,跟着心悸了下,“善善?”
云善的泪珠一滴接一滴的掉,嗫嚅着唇,哭得厉害,没能发出声音。
“出什么事了?”
云家的人都狠疼她,不会打她。
周婉更不会打的这么狠,谢桑琢磨不透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云善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谁打你了?”
谢桑轻言细语哄着,见云善还是不吭声,便先下楼去拿冰块给她消肿,见她下来,孟诀突然起身,“善善怎么样了?”
“一直在哭,她怎么会挨打?”
上次是为了给孟诀挡。
可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巴掌,打的就是云善,谁会对她这么狠心?
孟诀眼神闪烁了下,实话实说,“是她爸爸。”
“叔叔怎么会打她?”
记忆里云父虽然很少在云善身边,可很疼她,节日礼物从来没有迟到过,结婚虽然没到场,给的礼金却是天价,毕竟就这一个孩子,自然是疼到骨子里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孟诀都有些措手不及,事发时他在楼下跟周婉交谈,听到楼上的动静赶过去时,云善在争抢云父的手机,嘴巴里一声声的骂着:“安安是谁,什么爸爸?你是谁的爸爸?!”
到周婉赶来,云父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云善脸上,将她打得愣住,眼泪瞬间就因为疼痛而掉了下来。
周婉见不得女儿被打,冲上去护住云善,回了一巴掌过去,嘶喊着:“你怎么能打善善?”
上次那一棍是意外,这次就是实打实的一巴掌。
云善从没挨过这样的打,在回来的路上,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孟诀嘴拙,安慰不来,这才求助谢桑。
这是云家的事情,是脏事,谁也没想到会被云善知道。
“大概就是,善善发现了叔叔在外面有了另外的家,所以……”
那是从小疼爱她的爸爸,人虽然粗鲁了些,可爱却是真的,小时候帮她扎小辫,给她买洋娃娃,送她上学,亲情可贵,忠诚更可贵,在一夜之间,这些都毁了。
云善怎么能不哭?
其实这么久以来,云父极少回来,聚少离多的,她早该知道的,给予她毁灭性打击的,是周婉的纵容,为了让这个家存有完整性,她知道这件事,却帮着隐瞒。
什么样的情况谢桑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是这样,“所以你跟善善离婚的事情,没有谈?”
“当时情况太混乱,怎么谈?”
谢桑将手里的冰袋塞给孟诀,无奈他的不开窍,做生意挺聪明的,对待周存声那群人也有一套,可到了云善这里,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束手无策,“善善现在肯定需要安慰,但我觉得你去会比我好。”
“我不会安慰人。”
尤其是在哭的女人,这个女人还是云善。
“说不定这是你们之间的机会呢?”谢桑点醒孟诀,“不需要你说太多,她现在要的就是一个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