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文渊不如谢桑所想的精明。
甚至跨越到了蠢的程度。
被这样骂了,他也不恼,眯着眼睛,用危险的神色看着谢桑,仿佛在审视着她,又想要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能让周存声倾其所有的过人之处。
可没有。
相文渊找不出来。
在他看来,谢桑除了脸蛋漂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周存声那种人,见过的漂亮女人数都数不过来。
“我蠢?”相文渊跟着一笑,“不如说是你精明,知道我在,故意跟周存声抱在一起,想借我手,让他们离婚?”
他似乎还是转不过来。
谢桑面无表情的,“你说的那个人,应该是赵宜媛才对,不过你搞错了,她让你跟踪监视我,并不是为了离婚,是为了让我消失。”
“什么意思?”
如果他对赵宜媛没情,那一定能想得明白。
可一旦有了情,许多事情,便想不通了,“你跟我根本攀不上他们那样的门户,懂吗?就算事情闹大,牺牲的也只会是我们。”
跟一个陌生男人探讨这个问题,谢桑只会觉得多此一举,她说这些,只是不想相文渊的愚蠢给她带来麻烦。
“如果你能想得明白,就把照片删了,别再跟踪我。”
相文渊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实性,他本以为,赵宜媛还是深爱他爱到愿意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可从她被赵家逼着引产,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被一句句不知廉耻的骂着时,感情这东西,早就从她心里烟消云散了。
如今她做得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自己周太太的位置。
谢桑走了很久,相文渊僵硬的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她的话,可那几张照片,他还是没有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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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华只为看秦柏廷。
见完他了,云善便要回去,她跟谢桑只住一晚便要走,走之前,她去找周存声告别,算是礼貌。
贺敛刚巧也在,听到云善要走,很是诧异,“你这就走,小孟马上就到了。”
就要离婚了。
云善显然并不知道孟诀的行程。
“我还有点事,要跟桑桑先走。”
他们是夫妻,少见这一面没有什么。
贺敛便不拦着,“那行,路上小心。”
云善点点头,走出去,带上了门。
她走没多久,贺敛才感叹了两声,欲言又止的,“你不觉得善善哪儿不一样了吗?”
“哪儿不一样?”
周存声很迟钝,的确没感觉出来。
贺敛跟云善交集不多,都有明显察觉到变化,“总之就是,没那么有活力了,死气沉沉的,跟谢桑倒有点像。”
如今谢桑不再是忧郁寡情的,这份性子,像是转移到了云善身上。
周存声没去多想,“行了,该走了。”
孟诀的飞机早上便落地,贺敛要带着周存声去接人。
在去秦家的路上,车内一阵死寂,安静到骇人,是周存声的咳声打断了这片寂静。
孟诀看他一眼,伴着忧愁,“其实我自己去就好了。”
“你自己去?”贺敛像是听错了,“我都还没见秦柏廷呢,这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
只有贺敛不清楚秦柏廷的情况。
孟诀沉默了下,“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要问周存声,毕竟他才是传话的那个人,周存声原话转告,“只说想见你,没说是什么事情。”
“见到不就知道了?”
贺敛也许不知道,但周存声隐隐猜得出,大概是为了云善的事情,加之云善昨晚来见过,十有八九,不会错。
孟诀做好了直面秦柏廷的准备。
胡同通风,周存声没有下车去吹冷风,孟诀一个人走进去,敲响秦家那扇大门,这里他几乎没来过,这算得上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