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申嘉歆在,也用不着谢桑。
申嘉歆边擦药,嘴上边骂着周庭书,“你说说你,正事没有,去给那些小东西安家,还弄得一手的伤。”
虽然是责怪,却还是心疼的。
“好不容易又跑来了几只,看不得它们受冻。”周庭书还对自己之前毒死猫的事情心有余悸,这么做,也是为了补偿。
申嘉歆这下舍不得骂他,“好了,别伤了自己就好。”
听到这些,谢桑意外想到周存声,他从小摔伤了摔跤了,申嘉歆从来是冷眼旁观,从没这样心疼过。
也不知到了谈家,那些人会不会这样疼他。
一定是会的。
毕竟谈家给他治病,都花了不少人力财力,不止是疼,简直是疼到了骨子里。
周庭书默不作声,摊开手掌,由着申嘉歆去擦药拔刺,愣是一声没吭,再怎么疼都不说话。
谢桑没再留,找了个借口早早离开。
趁着谢桑不在,申嘉歆的骂声更加轻柔,“你要是实在怕,就赶快结婚,这样总不会再想着桑桑。”
这算是一个主意。
周庭书却不接受,也难以办到,“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那如果你又变了样子,桑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坦然面对,“我都跟您说过了,把我关起来就好。”
“我怎么能分辨得出?”自从知道周庭书患病以来,申嘉歆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她无比后悔当年将周庭书换给了谈家,这病便是从真相披露后,便愈发严重起来的,“再说了,如果你真变成了那样子,我怎么治得住你?”
“我跟桑桑有暗号。”
手上被处理干净了,满是药味。
周庭书收回手,“您治不主,就找桑桑。”
申嘉歆将镊子扔到药箱里,“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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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第二天到云善的新居做客。
这是离婚的前兆,谢桑清楚,原以为云善闹了一年之久的离婚,真正实现心愿后会开心,可她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释怀。
新家不如跟孟诀住在一起的地方宽敞,地段一般,对从小娇生惯养的云善来说,算得上委屈。
可再委屈的日子,她都在墨尔经历过。
云善的处境艰难,离婚的事半点不敢透露给家里,周婉有多反对她离婚,她是清楚的。
谢桑问起离婚的日子,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反而没有铺垫,平铺直叙的提起秦柏廷,“你听说了吗?秦柏廷被秦家找回去了。”
跟秦家的交际很浅。
谢桑的确没听说,印象里他死了很多年,“他不是死了?”
“没死。”
这事慢慢传了出来,不光云善知道了,到贺敛那边,也有了消息,一直要去秦家见人,秦家却谁都不见,又传出去,是秦柏廷自己的意思,是他闭门不见。
人死而复生,怎么听都是荒唐的。
可由云善的嘴说出来,却像是有别的意思,谢桑的反应很快,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善善,你离婚,是因为他?”
“不是的。”
云善似是伤心,孟诀误解她,谢桑也误解她,“我离婚,只是因为孟诀。”
可要说一点没有秦柏廷的原因,也是错的。
他的出现,不过是加重她离婚念想的砝码。
这么大的事,云善不敢告诉家里,能寻求帮助的人只有谢桑,“桑桑,你能陪我去见他一面吗?”
“他不是谁都不见?”
秦柏廷回了国,是秦家花了大价钱,掏空了家底,将脸都丢尽了才将他运回国,这样一来,云善也不需要再逃出国照顾他。
她能做的,不过是见秦柏廷一面。
云善有请求,谢桑不会不答应,何况只是陪她去一趟京华,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