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孟诀跟云善出院,谈老师顺道去看望他们,再去见赵宜媛。
虽然出了院,可还算伤员。
孟诀还不能自主活动,要借助拐杖。
云善的情况也不好,头发长不出来,自己觉得丑,整天躲着不想要见人,可谈老师来,他们还是要招待。
家里的保姆准备茶水,给谈老师送上。
云善嘴巴甜滋滋的,哪怕因为谢桑的问题,心里有膈应,还是得微笑服务,“谈姨,您喝茶,这么远不必来看我们的。”
“我也是顺便来的。”谈老师看了看时间,“等会儿还要去存声那里,不算麻烦,你们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云善下意识去看孟诀。
他显然不想跟谈老师多聊,是为了谢桑,也是为了周存声。
关系便这么不冷不热的僵着。
云善只好接下这份苦差事,斟酌言辞,答着谈老师的话,“都差不多了,再休养休养就好了,表哥出差回来了吗?”
她言语间很真诚,谈老师猜测她并不知道周存声出差背后的真相,但孟诀一定知道。
条件反射掠过孟诀一眼。
他容情淡淡,什么反应都没有,装得很好。
“就快回来了。”谈老师绵里藏针,“谢桑不是前两天回来了吗?”
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孟诀却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清楚,这么隐秘的事情,谈家怎么会知道,不受控的紧张了下。
倒是云善,话接的自然。
“桑桑是回来了,昨天还来看我了呢。”
谈老师轻轻笑着,“是吗?还真是挺巧。”
“她的工作经常要出差的。”
这是在为谢桑解释,从云善的嘴里说出来,很真挚,不会被人怀疑,但真相是什么,他们彼此也都心知肚明。
谈老师匆匆来过一趟便离开,留下云善跟孟诀面面相觑,“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如果让谈姨知道桑桑跟周存声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
真不知道云善是真傻还是假傻。
孟诀浅浅笑了,“你以为她不知道吗?”
“那桑桑怎么办?”
“有声哥,谈姨不想母子成仇的话,就不会动桑桑的。”
在这些问题上,孟诀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可一旦面对自己的问题,便成了十足的糊涂蛋,他腿脚不方便,这些天收拾东西的人是云善。
杂物间的箱子垒了好几层,都是云善的物品。
谈老师走了,她还要继续收拾,边收拾边说,“这房子里我带不走的东西,你可以留下来用,或者扔了,随你。”
孟诀低低“嗯”了声,“你要搬回家里?”
“不回去,去我自己的房子。”
是孟诀教她的要脱离家庭,云善也的确学会了,“不是要出国吗?他回不了国,你们约定好了?”
这是残忍的真相。
孟诀每提一次,便痛心一次,面上却要提着笑。
云善回头,眼神苍白,“你不知道吗?出了点事,计划也变了。”
“出什么事了?”
他的确不知道。
这段时间都住院,能知道些什么?
云善知道的,都是周婉告知的,“秦家出了事,是有关秦柏廷的,他可能要被带回来了。”
“这样吗?”孟诀没太多讶异,似乎早早想到了这天。
云善有怀疑,却没多问。
从医院出来以后,他们之间的交流便少了许多。
孟诀也不再多言,却又些嘲讽的意思,“那以后你们见面,岂不是要麻烦许多?”
“他回来了,应该更方便。”
看云善默默收拾着行李,像是要去找别的男人,孟诀又一阵无言,“他现在那个样子,还敢出来见人吗?”
整理东西的手停了下。
云善摔下衣服,用周存声做比喻,“周存声断了一根手指,也没见他不敢见人。”
孟诀像一团棉花,云善的拳头,根本疼不住他。
“声哥是手指,他可是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