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风重新坐下来。
他拿出谈判的态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我都说了。”
忍不住笑了声。
许南风揉着嘴角,笑得有些癫狂,这下周存声相信连漪说的,他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笑完了,他怔怔的看着周存声。
“我就算口头答应你了又怎么样?”许南风有的是机会将连漪重新带回去,“你真当我没辙,真当我会怕了你。”
周存声不慌不忙,“怕不怕无所谓,你需要做的就是不再打扰连漪。”
“我如果不呢?”
应对办法,周存声早就想到了。
连漪不愿出国,又不能给孟诀造成麻烦,办法就只有一个。
“我会认连漪做妹妹。”
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被欺负是常态,但如果能通过周存声,沾到谈家的一星半点,许南风未必敢碰她。
许南风脸色微僵,“你跟孟诀的兄弟情,还真是让人感动。”
“所以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这事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在他忙的焦头烂额去找连漪时,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想好了对策,只等着给他致命一击。
许南风强颜欢笑,“那我还能见她吗?”
“只要她同意,就可以。”
事情做得太绝,会适得其反。
周存声勉强给出了让步,让许南风颜面上也好看些,“她现在在哪儿?”
“这不能告诉你。”
就算他再急躁,有些事情,还是要把握好分寸。
许南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掌跟着在颤抖,“你回去告诉她,就说我有事要问她,要跟她见一面,苏苏也很想见她。”
他的每个字都有特殊含义。
周存声不敢随意传话,“我只会告诉她,你想见她。”
这样简练,为的就是屏蔽那些威胁词。
他很聪明,是许南风诓骗不了的,“她过得怎么样?”
“在我身边,很好。”
要不是知道周存声是结了婚的人。
许南风现在便要发疯,可他还是无法安心,毕竟连漪那个女人,有多会勾搭人,他是知道的,“据我所知,你太太是赵小姐?”
“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赵家也不是吃素的,周存声不能在外面沾花惹草,这点,许南风可以暂时放心。
可他的偏执不能容忍连漪在别的男人身边。
这份忍,也只是一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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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里,许南风再克制不了,预备爆发。
他牙关咬紧,字字含着怒意,“把明宇给我叫来。”
这一片是他在找,找不到人,这罪总要找人背,这份火,也总要用一个人的血来浇灭。
在帮连漪时,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这么多年里,帮她的人都是一样的下场。
这次许南风亲自下场,他在周存声那儿受的气,都要回到看管连漪的保镖身上,拍了拍他的脸,恶狠狠的问:“哪只手碰了她?”
昏暗中,男人咬紧牙,一字不言。
“不说是吧?不说就是两只手都碰了?”
许南风手上拿着钝器,拉平了男人的手,狠狠砸下去,砸断了五根手骨,接着是另一只手。
房内没有惨叫。
算是把硬骨头。
以往跟连漪有点不明不白关系的人,不是死就是残,却又各个都不长记性,都能上她的勾。
许南风存了许久的恨,在一刻爆发。
良久过去。
他手上染着血,从房间里出来,身边的下属给他递上湿纸巾,他缓缓擦着手指,脸上的怒火褪去,成了冷静,“把人送到劳医生那儿,别死了。”
下属漠然着。
将擦手的湿纸巾扔了,许南风又说,“再去给周存声的老婆传个信,把他的位置透露出去。”
眼下,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